温染默动作一顿，挑眉看向帝凌天，“那你去死吧，从这里跳下去。”

叶溱一顿，看着帝凌天的眼中满是惶恐，摇头道：“不！凌天你不要信他！”

温染默抱着叶溱继续向后倒，帝凌天大喝，“我跳！”

“不要！”叶溱疯狂的摇头，“凌天，不可以！”

帝凌天这个时候却没有看叶溱，亦步亦趋地走向桥边，看向温染默确认地问：“我跳下去，你就放过溱溱对吧？”

“当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舍得溱儿受伤。”温染默见帝凌天当真愿意去死，眼中闪过得意的光。

帝凌天走到桥边上，深吸一口气。

“不要！凌天不要跳！”叶溱的眼泪滑出了眼眶，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不要为了我做傻事，凌天！”

帝凌天转过头去看叶溱，像过去他们无数个依偎在一起的时光一样，低声安慰叶溱：“溱溱别哭，我心疼。”

叶溱哭的更加厉害，“你不可以死！凌天，不要！”

“快跳！”温染默看着他们生死分离的模样不爽，厉喝道，“你再不跳，我就跳了！”

帝凌天最后再看叶溱一眼，回头，准备翻过桥跳下去了。

“不！”叶溱歇斯底里。

“不许动！”这时警察终于赶到了，对着温染默就是一枪。

温染默的手臂中枪，叶溱趁机想跑，温染默却强忍疼痛抓住叶溱，“溱儿，别离开我！”

叶溱被他话语里的绝望撼动了一下，温染默立即抓住她，看向警察，“再开枪，我就带着她一起跳下去！”

刚刚的一枪只是趁温染默没有防备才开的，此时温染默已经有了防备，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温染默又转头看向帝凌天，“你继续跳啊！你想看着溱溱去死吗？”

帝凌天没有犹豫，又要跳。

不可以！怎么可以让帝凌天替她去死！

叶溱看着帝凌天的动作，心里下定了决心，突然掐住温染默的伤口处脱身，转身一跃，跳了下去。

温染默吃痛，还没反应过来，叶溱已经越身离开了桥梁。他瞳孔一缩，连忙抓住叶溱，“溱儿！”

只是温染默抓住叶溱的手是中弹的那只，因为强力的拉扯，血流的更多，几乎滴在了叶溱的脸上。

温染默的脸上愈加苍白，却对着叶溱说：“溱儿，抓紧我。”

力气都用在了抓住叶溱的手那里，温染默的这几个字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叶溱半悬在空中，仰头看着面色狰狞的温染默，心中情绪既有害怕，又有复杂。

刚刚温染默口口声声要带她去死，可她要掉下去了，用力抓紧她手的人也是他。

帝凌天阻止了动作，差点也要摔下去，看见叶溱的动作，心跳几乎骤停，“溱溱，不要！”

他也扑过去，想要和温染默一起抓住叶溱。

血顺着温染默的手臂留下去，因为血的湿润，温染默要抓不住了。

叶溱滑下去一截，温染默只抓着叶溱的指尖，感觉手臂一松，叶溱掉了下去。

“溱溱！”帝凌天来迟一步，手从叶溱的手一擦而过，“不！”

下坠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尤其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叶溱看着帝凌天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迅速变小，心中的害怕在一瞬间被对帝凌天的不舍超过，她喃喃道：“凌天……”

帝凌天的脸痛苦极了，像是心被人挖了出来，几乎不能喘息。

叶溱轻轻地眨眼，“对不起了。”

不可以陪他过完余生了。

脚尖先碰到水面，然后整个人被水淹没。

鼻腔被水充满了，窒息加上被水呛到。

叶溱觉得痛苦不堪，她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她不会游泳。

看来是真的要死了。可是她还有好多没有完成的事啊。

她还没有恢复记忆，没有想起和帝凌天的曾经。

叶溱的眼角活出一滴泪水与河水融为一体，像是眼泪未曾出现。

临死之际，叶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很多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