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

天师府的塔尖上与四周地面躺着数十具尸首，为首的就是那个跟他斗了将近十年的副府主。

记忆中，桀骜不驯，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的那人，此刻如同一条死狗般挂在塔尖，尸体随着冷风来回摇摆。

脑袋不知哪儿去了，肠子露出来半截，红的黄的白的满地都是。

一条野狗许是想吃他的尸首，暴毙在他一旁，狗头滚着滚着滚到了他的脖子旁。

从空中这个角度看去，倒像是这副府主变成了狗一般滑稽。

张府主想到此处，下意识轻笑出声。

“师傅…师师…傅？！”活下来的弟子年约十七八岁，名号曾经响动一时。

天师府的功法十六岁后方可修习，也就是他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突破了常人一辈子也难以突破的极限，成就上师。

距离真人，也不过一段渺小的差距而已。

这也是为何在那样的危机关头，张府主会不惜生死也要救下他的缘故。

真人以后，体内灵力沟通天地之桥，开始能够感悟到大气中的神秘物质，并以体内灵力调动之，逐步开发出许多额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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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达到真人之极致，甚至可以驭风而行，也即是传说中的飞天。

可谓是陆地仙人。

在这名弟子眼中，自己的师傅就是主心骨。

如今师兄暴毙，同为真人的左县令一息之间败退，生死不知。

满城百姓、世家、妖魔全都死亡。

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师傅身上！

唯有能够驭风的师傅才有可能带着他逃离，逃出这两个恶魔的身边，逃得越远越好！

逃到皇城之中！

逃到天师府总坛！

逃！逃啊！逃啊！师傅！！！

他瑟瑟颤抖，牙关打架，不住摇晃着自己的师傅。

可是张府主竟然像是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副府主的尸首发笑。

“嘿，嘿嘿，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呀！”

他憨笑不已，脸上瞬间多了许多皱纹，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都，都死了，都死了……”

狂风吹过，整个泳州城鸡犬不鸣。

呜呜

怨魂嚎叫，庞大的怨气从无数人的尸体中蹿出，凝聚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