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抬起声，门从里拉开，穿着青色素衣的肥胖女人从门里探出身子，王妈有四十多岁，肌肤还算细腻，没几丝皱纹。“劳白船头费心了，每年都自己来送。”王妈笑着迎白炼进去。

白炼提起鱼篓往门里走。王妈栓上门，引他去厨房。

后门到厨房是浆洗的地方，竹竿搭起的晾衣杆上挂满女饶衣物，只有朝阳的两枝挂着滴水的尿片。

“听人红姑娘添了娃娃？”白炼硬着头皮问一句。

“别听外面那些长舌妇瞎传，那娃娃是我家姑娘去庙里还愿的时候在山上捡的，姑娘心善，瞧着可怜，便带回来先养着。”王妈有些生气，这些日子镇子上都在传自家姐未出阁就得了个娃娃，什么有辱门楣、不守贞洁之类的话。

白炼心中悬起的石头落下，从没有过的轻松舒畅，“王妈也别生气，等我回去随那些船帮的人都，我们船帮去的地方多，见的人也多，自然会将这闲言碎语给抹消了去，还红姑娘清白”。

“那就谢过白船头了”。王妈的脸瞬间有了笑意。

“王妈，王妈，那东西又尿了。”阁楼上传来急切的呼救声。

王妈苦笑，“得，又得给姑娘换身衣裳了。这鱼就麻烦白船头自个送去厨房了。”王妈指了指厨房的位置，转身往阁楼的位置走，走了两步，想起些什么，转身道：“白船头送了鱼，去趟账房，姑娘在那给船头留了东西。”

楼上又是一声喊王妈，王妈转身，跑起来，微胖的身材在楼梯间晃动。

厨房白炼去过几次，轻车熟路穿校

王妈那边。王妈气喘吁吁跑上楼，阁楼里云染正在擦裙边的尿渍，王妈苦笑，紧走两步，取了件新洗的衣衫，“姑娘还是别招惹那家伙了。”

”豺狼虎豹本姑娘都降得住，为何这白花花的团子这般磨人。”红菱鼓起腮帮，伸出食指戳下身旁正在摇篮中笑得欢实的娃娃，摇篮下垫的软被在向下滴着水。

“姑娘是谋略之才，这等事还是我们这些粗使的人来做好些“。王妈帮云染换好衣衫，又开始给娃娃换尿布，她的手极为轻柔灵巧，娃娃在她怀中笑得更加欢实。

有王妈在，云染也落得清闲，倚在躺椅上朝远处望，正巧瞧见白炼从账房出来穿过正门走向街剩

“打听的事情如何了，我得抓紧着回去了，主子在等我的回话？”红菱问道。

王妈的手停在半空，也只是停了片刻，又回归如常，”陈汉子那边应该有些消息了，还请红姑娘稍微等等。”王妈的声音略微沉重。

红菱长长一笑，“尽快吧，这件事必须尽早解决”。

“是，还请姑娘放心”，王妈回了一句。

红菱看了王妈一眼，道：“你当初来这里，也是受过老楼主的恩，凡事你有尺寸，我知道？”

“是姑娘信的过，出去了这么久，将这楼中的事交于老奴打理，这般的信任，老奴怎会忘恩负义。”王妈已替娃娃换好软垫和尿布，正拿着拨浪鼓陪娃娃玩，

红菱噗嗤一笑：“我自然是信妈妈的，毕竟您是跟了两代楼主的人了。”

“姑娘以前朝中贵女，武功撩，老奴能在服侍姑娘，就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娃娃已经睡着，王妈放下拨浪鼓，锤锤有些发麻的双腿，起身倒一杯热茶端给红菱。

茶是雨前茶，有一股子清香，红菱接过茶在嘴边吹凉，抿上两口，便放在身旁的案几上。

“今晚吃桂花鱼吧，多放点醋。”红菱对王妈。

“好嘞。”王妈爽快应下，拿了红菱弄脏的衣物，下楼去洗。

娃娃睡得憨实，云染瞧着他的睡相，两个眼皮子也开始打架，昏沉沉睡去。

黄昏将近，暮色迟迟。

王城布告板前，两个穿盔甲的兵在往墙上刷浆，白色的浆糊在墙上抹得均匀，二人刷好浆，各自从腰间取出一卷淡黄色纸张，一卷有二十张之多。二人摊开纸张，

摊开的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左侧起笔位置，赫然写着通缉令三个大字。

“六哥，你这毛贼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