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上午九点。

“教官。”

没有旁人的时候，千影还是习惯这个称呼，说着递过去一物：“这是按照您的要求所画，费了些功夫。”

画卷展开，叶轩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张画，正反景象截然不同，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完成了。”

“您也可以，只是不屑。”千影深知叶轩的真正实力，丝毫不敢托大。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要不要喝两杯？”

即使已经习惯，在面对千影那张脸时，叶轩偶尔还是会觉得乱人心神。

“大早起的喝酒，怕是不好吧？”

“想多了，我说的是茶。”

额……

千影挠头：“稍等，我马上去泡。”

茶香袅袅盘旋而起时，叶轩再次开了口。

“我知道你有疑问，为什么不去计划如何查当年被“出卖”的事情，反而要留下来经营这家面馆？”

“我没有。”千影摇头。

“你不会撒谎，或者说，在我面前，你撒不了谎。”

见被拆穿，千影索性说道：“当年那件事，导致了血龙军的分崩离析，您更是去了十亡无生的死狱，虽说最终平安归来，但这笔账迟早都是要清算的。还有古长空的死，我放不下，也忘不了。”

“你是说我放得下，忘得了？”叶轩轻轻吹着茶。

“不敢。”千影赶忙站了起来。

“坐下，以后在家时不必讲那些破规矩。”

再次落座，千影稍作沉思道：“我从未对您有过任何揣测，也知道您这样做必然有着诸般道理。”

“有件事，该告诉你了。”面露回忆，叶轩轻声道，“离开北境之前，我见过凌歌，她给了我一封信。”

“信，是别人托朱雀转交您的？”想到楚凌歌，千影便觉得头皮发麻，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噩梦。

“你猜那个人会是谁？”叶轩喜欢跟千影对话，一点就透。

“老师。”

“你继续说。”

“而且这封信您还没有拆开，否则不会着重提朱雀转交之事，而是会直接点明信中的内容？”

“再说。”

“没有拆开信，但您却决定安顿下来经营面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您不想再跟老师有任何交集，二是……”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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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那封信，就是您决定安顿下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两年不见，你的才思又长进了不少啊。”这是叶轩的肺腑之言，千影所说，正是自己心之所想。

“老师他……”

“他恳求我再领受最后一次任务，而执行地点就是龙城。”

“您没有回绝，也没有同意。”

“不错。”

“这的确是上策。”千影的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与其费心费力的揣测别人，倒不如让别人来猜度自己，这样便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尤其是面对老师，局面万万不能被他所掌控，否则便会成为盘中棋子。”

“你倒是把他看的透。”叶轩笑笑。

“不把他看透，怎么找机会杀了他。”千影抬起食指轻轻一按，坚硬的桌子上顿时留下寸许深的印子。

“你那么恨他？”

“何止是我。”

千影抬头，眯起了眼睛：“除了您，血龙四神卫，七大血天使，不，现在是六个，有谁不想亲手取他人头？”

“……”

叶轩没有说话，脑子里想的全是在死狱时“那个人”给出的启示。

“我有种感觉，他活不了太久了。”

“好了，就此打住。”叶轩不想再谈论老师，“安顿下来经营面馆的因由你都清楚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九碗面。”

“说具体点儿。”

“每天只卖九碗面，多一碗都不卖，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说完，千影意识到不妥，赶忙找补。

“嫂子和思思吃的话，管够。当然，还有您。”

“你打算卖多少钱？”听到千影说每天只卖九碗面的时候，叶轩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