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前脚刚走，后脚就被鹿丸堵在病房里，樱心虚的撑着脸把视线从门口移开，就在刚才他还想直接出院回家躺躺算了，没想到鹿丸这就过来了。

为什么他没早点做决定！

樱在心底悔不当初，面上还是笑着冲鹿丸打了声招呼，“哟鹿丸，怎么想到来医院看我？”

鹿丸没有向往常一样懒散的回应，也没有向樱一样露出笑容，他的嘴脸抿成一条直线，黝黑的瞳孔没有光点。

他看着樱浑身是血的被卡卡西抱回来，他闭着眼，身上宽大的晓袍挡住了一切生命征兆。

“我后悔了。”

早在五年前他就应该去追究樱到底经历了什么，在他提出离开木叶的时候就应该把他留下，无论用什么手段。

鹿丸凑近樱，把他按在床上，单手掀开樱的上衣，新换的绷带还有些渗血，鹿丸的指尖在泛红的地方轻点了点，“疼吗？”

“不疼，就是有些痒。”樱没有反抗，其实还是有点疼，伤口的缓慢愈合让表面又疼又痒。

“我是问，受伤的时候，疼吗？”鹿丸小心的在伤口周围摸索，他的动作很温柔，却无端让樱有些毛骨悚然，“算了，还是别回答了。你这个骗子。”

樱无法反驳，心虚让他沉默，鹿丸没有停手，摸索的动作仍在继续，“一定很疼吧？已经完全刺穿了……但是偏偏不会致死，呼吸的时候就会觉得痛苦，每呼吸都会加速血液的流动……”

“都已经没事了——”

“所以就不用在乎了是吗？！”鹿丸猛地抬起头，眼球周围布满细细的血丝，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你到现在还在为他开脱！他差点杀了你！”

樱无言以对，他还能说什么，说这都是他计算的，还是说是他愿意让佐助捅的？嘴唇小幅度的颤抖，他不敢直视鹿丸的双眼，只能用沉默来回答鹿丸的质问。

“那个？樱酱是在这里吧？”鸣人从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直面鹿丸把樱压在床上这一幕，心里有什么东西碎的一干二净，“你们？！”

“打扰了。”佐井从鸣人身后冒出来，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果篮，从容地越过扒门的鸣人，把东西放在樱的床头。

樱从来没这么感谢过鸣人和佐井，他是在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鹿丸了，感谢他们打破尴尬！

鹿丸从容不迫的把手从樱身上拿下来，还顺便把衣服也拉回原处，他显得十分冷淡，“你们也来了啊。”

“啊……嗯！樱酱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鸣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上无法回神，心中涌上的酸涩感异常陌生，掩饰的凑到樱身旁，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樱。

“我没事，小伤而已。”樱扬起笑脸，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呵，差点死掉的小伤？”鹿丸讽刺的接话，他看向鸣人，“是宇智波佐助下的手，现在告诉我，你还认为他会回木叶吗？”

“怎么会……？！”鸣人面对鹿丸逼问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慌乱地把视线投向病床上的樱，“佐助他……”

“你看，你还是不接受佐助叛逃的事实，他已经不再是同伴了！”鹿丸虽然是对鸣人说的这句话，余光却一直扫在樱的身上，时时注意他的反应，“现在樱还活着，要是他死了呢？被佐助杀了呢？你还是会要他回来吗？”

“鹿丸！”樱想让鹿丸停下，这是他的选择，他不希望鸣人对此留下什么阴影，“我还活着，假设不存在。”

“哈，春野樱，就连你也是这样。”鹿丸转身对准樱，樱看见他的眼眶泛红，鹿丸已经很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喊过樱了，“所以你要原谅他，就算他差点杀死你。”

对上樱的视线，鹿丸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无力，他单手遮住眼睛，发出的笑声如此苍凉，语气却突然变得无比温柔，“所以，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对不对？”

只要被春野樱放在心上，他就会包容你的一切，原谅你的所有小毛病，也可以为了让你活下去不择手段。

鹿丸珍惜着他的心意，把它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