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川多少有些无可奈何。

“并非如此。从未有人这样想过。父亲，你仍旧是那个受人景仰的镇国将军。您同我过去，是振奋军心。我也要让您亲耳听到，那罗回是怎样入地狱的。”

白倾川点点头道：“好，你养好伤，我们就过去。”

“是！”

“衡儿，想必你也已经清楚了阿离的身世。其实，还有一层。如今她已经清楚了，我觉得你亦应该清楚一二。她并非苏廷玮的女儿，而是前朝太子的女儿。将她将养在苏府门下是她母亲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让其远离皇室之争。可是，我有感觉，陛下似乎想将阿离要回去。”

“不行，”白落衡脱口而出，“不可以。”

白倾川也坦言道：“我亦是如此觉得。所以，今后我不会将白府的基业交与你。如此的话，今后你若想与她出走也未尝不可。可也得记得回来看一看。你依是不依？”

本就不想牵扯，白落衡毫不犹豫道：“依。”

“好。如此我便可安心了。”白倾川不断点头。

白落衡甚至期望自己的伤立马愈合，再将那荔城夷为平地。

白落衡不间断按照苗三石的嘱咐，用着最严谨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伤势。那后背一天天愈合，白落衡也越来越心切。

苏离同两位表亲也愈来愈投机，她同表姐骑马看花，也研制出了许多特别的香来。她日日去给白倾川燃安神香，她明白这位一生桀骜的将军此时心中是有多大的创伤。

只是，她时常会看见白落衡在发痴，偶尔一直盯着自己看，待自己提醒，他又故意笑着。

他应当是蓄些什么心事。

果然。

这日依然风和日丽，可苏离没再看见白落衡。

她起初并未在意，只道是自己那表兄又来了，他次次来都要找白落衡切磋，有时是诗书，有时是棋技。那表兄道他也不讨厌东玄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只是苦于没有志趣相投的人罢了。

然而，苏离找了许久，仍旧没有一丝踪迹。不仅如此，连白倾川也不见了。

直觉所驱，苏离意识到他们应是回了双月关。

怎么可能呢？白落衡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况且……况且苏离亦觉得，那罗回着实可恨至极。

然而，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苏离也是惧怕的，仿佛是明日没有了归路。再加之白落衡伤势难愈，可他无比倔强坚持，没人拗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