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在学校里号召捐款，去镇上号召捐款，穷苦人家自己生活都是困难，哪儿能筹到多少钱。

而且都是60岁的人了，一般一听到岁数这么大，哪里还有花大钱去救的必要了。

老教师家里哭成一团，已经毕业的学生，真在接受教育的学生，以及共同在这里教书的同事……

绝望大抵如此，如果没有乔西，停在别人耳中，其实也只是逝去了一个生命而已。

全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亡，活着的人在努力生活，甚至没时间去缅怀。

但是绝望在最深处却又生出了希望。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曾经遭受全国唾骂，却在唾骂中冉冉升起的女孩儿。

一开始药物刚刚问世，大多人唱衰。

一定没用，都是噱头，开始利用自己的名气变现圈钱了。

后来药物被证实有用，而且售价便宜，又有人质疑，一定会有副作用。

都死的人了，还怕什么副作用？

一开始能抵抗的癌细胞种类有数，老教师的病并不在其中，绝望中的希望被熄灭，然而很快的，针对各种癌症的药几乎是连贯的问世。

华佗在世也做不到如此了。

没有经历过这种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人，真的理解不了这种感受。

李显海咳着咳着眼眶开始湿润，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乔西开口：“吃饭吧，我都饿了！”

李显海抹了把脸，赶紧夹菜，“吃吃吃！吃饭最重要！”

餐桌上，卓远声问李显海镇上这半年的建设，乔西则是在跟李朵和李月说话。

姐姐明显腼腆一些，但是李朵很听李月的话。

乔西自己的孩子缘倒是不错，小孩子的确很喜欢漂亮姐姐。

吃完饭后李显海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借来了一个木桶给乔西洗澡。

又是来扫地又是准备小吃食，殷勤的不得了，又不太敢和乔西说话。

乔西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人，她和小孩子倒是交流的很好。

睡前外面开始下雨，卓远声看着手机的天气预报，拧起了眉。

李朵拿着作业跑来问乔西题目，李月追过来只到了门外：“出来，朵朵！爸爸让我们不要打扰姐姐的！”

乔西招手，眼睛弯弯的叫李月：“不打扰的，姐姐在这里也无聊，姐姐来教你们外语！”

李月看似踌躇，但是身体很诚实的拿来了英语书。

乔西开始在卓远声的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袋棉花糖，又掏出了一袋鱿鱼仔。

再掏，卓远声开始搂进了自己的背包：“没了。”

就剩一袋牛奶糖了，给她自己留着解馋。

这丫头大方起来简直有点离谱。

乔西哼哼了一声，把棉花糖拆开，自己先吃了一颗，然后喂给了卓远声一颗，这才伸向姐俩，“尝尝，味道很不错！”

乔西很是随意。

卓远声好笑。

乔西这态度简直就是个小学生在学校分零食。

怪不得能跟小孩子玩到一起去。

李朵舔了舔唇，看了一眼李月，李月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李朵眼睛里的光，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