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是好一番甜蜜缠绵，林芷的问题要到驿馆用了晚饭，收拾好安寝之后才重又提起。

沈荇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倦意难掩的双眸突然又明亮如昔，“这么执着想要个闺女，不如娘子再与我努力一点，你自己生？”

“说正事呢，她若不是你女儿，会不会与你有其他的血缘关系？”林芷轻声问道。

沈荇叹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你猜疑我有何用？宋妈妈略通岐黄之道，等她醒过来再说。”

也是合该有事，他话音才落，便听见门口脚步声重，宋妈妈咳嗽了一声，问道：“郎君和娘子可歇下了么？今日那女娃儿醒了，哭闹着要见当家郎君。”

宋妈妈收拾不了的女娃儿，必然是有奇特之处。救醒她时昏迷着，只是觉得好看，并不知道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儿说话这么清楚，表情矜持而动作优雅，寻常人家再比她大上十岁的小娘子，也未必有她这般优秀的礼仪。

“带我去见你家郎君，迟恐贻误大事。”

她身上衣物完全没有标识，也没有什么饰品可以证明她的身份。醒来后她既不说自己并父母姓名，也不说家居何处，口音倒是标准的长安官话。

乍见沈荇与林芷，女娃儿立即做出了判断，向沈荇张开双臂，展露一个灿烂的笑容，“爹爹！”

沈荇都不敢看林芷的表情，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这小女娃儿怎么胡说八道？你见过我？”

女娃儿见他不理会自己，扑过来抱住沈荇的腿，仰首望着他表情纯洁又无辜，“娘亲说爹爹云游四方，等到我长大了才来看我呢，爹爹抱抱我啊。”

“我……你……哎呀宋妈妈救命啊。”沈荇望了林芷一眼，见她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心里知道不妙，连忙求救。

宋妈妈过来要抱走女娃儿，不想她突然委屈起来，“婆婆你不要赶我走，我很乖的，我好容易见到了爹爹，你让我和他多亲近一会吧！”

“谁教你逢人认爹的？”宋妈妈啼笑毕非，“郎君自幼体弱，才娶了新妇，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闺女？”

女娃儿在宋妈妈的怀里，仍然伸着胳膊想让沈荇抱，抽泣道：“怎么不可能，他与我娘亲就在湖州认识的，他肯定是忘记了！”

这下连宋妈妈都有点惊疑不定了。

沈荇往她额头上戳了一记，笑道：“我保证尽我所能帮你回家，但交换条件是你不能乱认爹，否则我娘子生气，我可不管你了。”

女娃儿回手捂着额头，看看他，又瞧瞧林芷，“还是我娘亲好看……但是你真的不想做我爹爹么？”

沈荇悄悄去捉住林芷的手握紧了，笑道：“我就这一个新妇，别人再好看也不管我事啊，总不能天下所有的桂花松子糖都归你一个人吃。”

这下论到女娃儿发呆了，“桂花松子糖？好吃么？”

沈荇微有诧异，笑道：“平素家里不给你吃糖么？” br />

女娃儿点点头，表情特别微妙，“哼，甜口的点心都不许我多吃的。”

林芷先听家里不给吃糖，只道女娃儿家贫，待听到甜口的点心都不许吃，就知道她家只怕是规矩大，不给幼儿吃太多糖，是怕蛀牙。

“宋妈妈听到了，不要给她吃糖。”沈荇望着女娃儿，忍不住笑道，“既然我们达成共识了，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女娃儿想了半天，“我叫阿糖。”

显然不是真名，也难为她四、五岁的娃儿竟然还有这么重的防备心，沈荇笑叹道：“那你想不想回家？”

给自己起名叫阿糖的女娃儿点点头，“我才四、五岁，就是把我卖了也不能赚大钱，而且郎君看起来并不缺钱……若能送我回家，我娘亲定然会报答你。”

阿糖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

林芷一直没有消除沈荇疑似私生女的疑问，此刻突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默默望了沈荇一眼，发现他立即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想猜她有可能是我妹妹？”沈荇果然有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