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地域辽阔、物资丰富，肥沃的土地不仅非常适合百姓居住，温暖的气候也让人们鲜少受到寒冷的侵袭。

然而，在它与北边蛮荒的交界处，却有着一道截然不同的风景。

“哟，老李，吃饭呢？今个儿说是发军饷，你拿了没？”

“拿个屁哦，狗皇帝成天就知道嘴上唧唧歪歪，说要给立军功的人奖励呢，老子上个月砍了那么多胡面团儿的脑袋，结果连个草都没见着！每个月还不是拿以前那么点。”

“啥子胡面团儿哦，人家叫呼衍尔部落……哈批蛮子成天不知道取得什么鬼名儿。不过说的也是，城里那些人还成天歌颂狗皇帝干的好呢，要不是我们在这儿替他守着，蛮子们早就打他被窝里去了，哪由得他在那儿快活！”

“要说咱这委屈都不算什么，那位才倒霉呢，收复了整个罗北丘陵的这么大个功劳愣是看不见，磨叽到最后就给了他一个狗屁将军……”

“嘘，别说，主子来了。”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眸光凛冽、模样俊朗，神色淡淡而气势非凡，染血的皮革穿在身上，随着走路发出细微的声响。

两人见他过来忙抓起饼子啃了一口，噎得直咳嗽，林璟渊随意扫了他俩一眼，开口道：

“吃好了？”

“吃、吃好了！”

老李囫囵咽下生涩的军粮，堵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比了个标准的军姿。

“你们，今天加练半个钟头。”

林璟渊轻飘飘地说完，就抬腿朝里面走去，任由那两人如何哀嚎，依旧置若罔闻。

这里是洛朝的边界，千年不化的皑皑白雪覆盖了整片荒漠，连绵雪山此起彼伏，一望无垠的草地上银装素裹，不仅丝毫见不到活物，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尖利如刀，放眼望去，只有几个依稀的帐篷星点突兀着。

当年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一是自己的存在日益成为朝中诸多人的眼中钉，若执意留下只会束手束脚、处处受限，二则是由于这边除了远离京城监控之外，还有着便于操练部下的优势。

北疆虽苦，但严峻的条件和恶劣的环境以及真实的生死搏斗，这些都是能在最快时间内将一个人的血性锻练出来的东西，而现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这支军队终是彻底成熟，作为一把势不可挡的利剑，受他驱使、为他所用。

“主子。”

外面有人请示。

“进。”

十一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看见林璟渊正站在空地上擦洗，虽是冰寒刺骨的雪地、他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外袍随意搭在石头上，露出腹肌分明的精壮胸膛。

“主子，柳玉传来消息，昨日晨钰郡主绣好的荷包被不慎烧毁，目前常子虹正大发雷霆，寻找作案者。”

十一恭敬跪下。

林璟渊瞥了他一眼，右手抓着木桶当头浇下，细碎的冰屑顺着乌黑的发丝悉簌滚落，在太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林元义那边呢？”

“已经上钩了，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动手。”

“好。”

林璟渊点点头，在出发前他之所以那般迅速地从郡主府离开、就是为了能节约出时间来安排孤鸿营的这些人。

他留下了十七等几个在京城做暗线，剩下的将之编入军队装作普通士兵随他一起来到北疆，而在这段时间里，原本存在于他和孤鸿营之间的隔阂，也在一次次的同生共死中悄然消逝了。

至于这些在孤鸿营成员调.教下成长起来的原驻军，渐渐都变得忠心不二，凡是随他一同打过仗的，都学着十一叫他主子了起来。

“下周回京，做好准备。”

林璟渊甩下一句话，回到帐篷里拿出一把宝剑，虎虎生风地练习了起来。

算起来，和姚盼盼分别也有三年之久了。

有京城的暗线在，常子虹那家伙的诡计绝对没有实现的那天。

至于她本人是如何想的、忽冷忽热的态度是为了什么、那天又是为何对林嘉瑜的话表示了认可，从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