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紧张得连门没关紧实都不知道，也幸好听到的是林淼，那个小子很厚道……”

说到这里，林紫菀哪里还能有不明白的？

一直被人才汇的人乐此不疲调侃的差不离的身高体型，再加上鱼铃儿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林紫菀的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眼睛里又酸又涩，脑海中一直是那个简朴的少年纯真的笑容。

“我就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有饭吃，就够了。”

“不用饿肚子，也不用遭别人白眼，公子给我的我一辈子都会感恩。”

“没有公子，我早就被别人打死了，或者某一天饿死、冻死在哪个街头，也没有人收尸……”

“公子是个好人，有公子在，我们就有饭吃……”

……………

鱼铃儿叹道：“我们原本是打算用死囚，就是担忧瞒不过，到时候事情会更复杂。林淼那小子自己冲了出来，说他自己也姓“林”，活着不敢当公子的兄弟，愿意为公子去死……说他活着也没有什么用，只会浪费粮食，公子是大好人，会救更多像他一样无依无靠贫苦无依的人……”

林紫菀艰涩地咽了咽口水，鱼铃儿的每一句话都狠狠砸在她心里，鱼铃儿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她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咬牙道：“行刑那天，你浑身都是血迹，生死不知，我们几个疯了，硬靠着想卫郦说的话冷静下来，李成霖那狗东西就不是人！”

她恨恨地骂了几句，道：“我们想着你若是死了，便干脆跟那群人拼了，将尸体夺回来……李泗滨和卫郦在宫里求那狗皇帝，我们势单力薄……就是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人，本来不该林淼上的，我们准备了几个死囚犯，给了他们家人足够的安置费，只是你伤成那样，不是简单化个妆就能掩盖过去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都哽咽了，“没有愿意那么做，我们都急坏了，只有林淼，自己拿着烧红的烙铁往自己后背对着胸口的地方按……”

林紫菀再也受不住去听那些话，只是她不得不听，她不知道那个小小的少年在替她死前还要受这么多折磨，她知道那铁块烧焦皮肉有多痛，她活该，她罪有应得，可是那不是他该受的！

她自己知道，她在天牢之中缓过神来，什么都没有向身边的人交代，她担心自己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李成霖的真面目，特别是一直崇拜尊重太子的李泗滨。身边没有纸笔，她便用自己的鲜血，那时候没有人肯帮她，倒是有一个新进来没多久的小监，人长得机灵，也不知道以前在外头学了什么，直说自己会看相，非说她是富贵命，不会那么早死。

说愿意帮她这一回，以后她出去了要帮他大富大贵，让家里的阿娘过上好日子。

林紫菀痛苦地闭了闭眼，当李成霖将被血肉模糊的他甩在自己面前时，他疼得滴滴答答掉着眼泪，想用手去擦，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砍了右手，他有些惊愕，原本脸上还带着的笑容顷刻间变得悲伤和惊愕，自己忍着痛苦凑近去听，听他委委屈屈地说“可惜死了都没个全尸了”听他说“出去了要照顾他阿娘一辈子，他过不上好日子了，得双倍地让他阿娘好”。

他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有一点怨恨，都坚定地相信林青会好好活着。

她在天牢大闹了一场，让李成霖有机会利用这件事对她施刑，自己身上留下来的病痛多数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屋子里满是难挨的沉默，林紫菀待不下去了，她撑起双手，沉默了许久问出一句话：“卫郦他，一直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对吗？”

一个当事人怎么能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更何况是卫郦这样做任何事都要求个明白的人。

鱼铃儿和小七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怜悯。

是啊，谁能了解她的心情呢？每个人都在替她着想，甚至于不忍心告诉她每个人为了她做了什么。

她所费尽心思保护的人，其实都在为她付出，甚至于付出生命。

卫王府的马车晃过外头的光景。

“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