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看出来盛夏肯定经常练枪。

铺一看到有个影子在黑暗处看着自己，当即手起枪响。

“荡”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金属轰鸣震彻耳膜，谷雨赶紧回头拦住还要开枪的盛夏，道：

“别开枪，是青铜镜！”

说着走到盛夏射击的镜子处用手里的电筒轻轻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盛夏手扶胸口，兀自惴惴，道：

“吓了我一跳！”

也难怪盛夏和凌冬至会看花眼，这青铜镜表面锈迹，已经不复曾经光滑，隐约可照人，但却模糊难以分辨。

盛夏这么苗条好看的身影照在里面，那也是鬼魂似的扭曲。

“嗯？血！”

盛夏寻找自己枪击的痕迹，看到一个漆黑的小孔，正是手枪子弹打穿而成。

然而就在这枪孔周围迸射着一片血迹模糊，尤其是弹孔的下端，血流汇聚，还在缓缓的向下流动。

凌冬至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镜子前面刚才真的有东西！”

谷雨则是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道：

“绝对没有，否则这么近我不会发现不了。”

盛夏疑惑的看着血迹，道：

“看弹孔上面血迹的轮廓，这些鲜血不是在镜子外面溅射上去，而是在镜子里面冒出来的。”

谷雨速度很快，一手拎着匕首，一手快速的把摆放在地上的铜镜扭动了一下，手电照在镜子背后。

然而，镜子背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一滴血痕也不见。

凌冬至微微眯眼，低声道：

“那东西不在镜子前面，也不再镜子背后，那么便只能是在镜子之中了！”

盛夏看着那一枪可以惯透的薄薄的金属铜镜，摇头道：

“就算铜镜中间是空的，什么样的活物能藏在这么薄的空间里？”

谷雨摇了摇头，道：

“不是物理的镜子里面，而是肉眼所见的镜子里。”

“肉眼所见的镜子里？你是说...”

盛夏忙把目光对准镜面，看向镜子倒映的画面。

那才是真正的镜子里。

然而，那里面只有手电的光和三个人扭曲的影子，除了模糊以外，与其它的镜子没有任何区别。

“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盛夏，谷雨和凌冬至贴近走远观察一番后得出结论。

不过凌冬至转了一圈，顺着手电看过去，一共看到了八面铜镜，几乎一字排开，列在墙根下。

“或许，我们这样看到的还不是镜子里。”

说着，凌冬至小心移动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让两面铜镜呈锐角，这样人在镜子远处，就能看到镜子之中的镜子。

一面镜子对着另一面镜子会看到什么？

答案是肯定的，会看到有限截面无限长的空间，至于那空间准确有多长，完全由人的视力极限决定。

就在凌冬至刚把两面镜子锐角相对的一刻，三个人几乎同时看到镜子里的镜子之中有一个黑影快速的一闪而逝消失无踪，那速度那动作，绝不可能是在此的三个人。

“镜子里面果真有东西！”

谷雨回忆厥阴秘书内看到的资料，很快一种精魅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可能是金精之鬼困兑，金者由土而生，土者坤也，空间之基，金者电光也，时间之动。金由土生，然多是土多金埋，故此一个困字为名头。

以阴金之兑为名尾，则是因为困兑皆依靠虚幻镜像而生，借印生之力活虚幻空间，以自身之动行时间之事。

所以，这地下室最大的秘密，一定藏于这困兑的镜像空间内，但前提是，咱们能进入这困兑的世界。你们别看我，我不知道怎么进去，我只是看过关于老物之精的资料而已。”

凌冬至点了点头，看着八面铜镜，摸着下巴疑惑道：

“只有八面镜子，凑不齐上下十方，如何能形成完整密闭的空间？谷雨还有没有其它的镜子？”

谷雨侧耳倾听片刻，摇了摇头，道：

“没有，只有八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