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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橙花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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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在云层里穿梭，窗外是滚滚云海与亮片似的小行星。

难得有机会实战，白玉堂在驾驶室泡了大半天，从前训练课上，作战飞行器都是按照设定好的航线飞行的，而且距离很短，只有半个小时，连中心城的星域都飞不出去。

再往前航行，是宋辽星域交界处，往往这里会有星际海盗的探测飞行器。

机长坐回位子上，双手不离操作台，一旦发现意外，可以尽快从自动飞行转为人工操作。

白玉堂按动座椅按钮，椅子滑行到操作台后方，把空间让给机组成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迎面而来的灰色云块眼看就要撞到玻璃上。

飞行器微微侧过身，与乌云擦肩而过。

白玉堂肘弯搭在椅子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紧张起来，那玩意长得也太丑了，他还从未见过这么丑的飞行器，看起来就像一块乌漆嘛黑的废铁。

“滋滋滋”的声响过后，通讯屏幕上忽然出现一个标志，星舰中间插着一把骷髅之剑。

白玉堂忙起身，全身崩成一根弦。

“我的小玫瑰，别来无恙。”

白玉堂从未听过这么让人恶心的语气，低沉的音色带着不正经的调笑，又因为信号的传输，满是金属质感，强烈的撕裂感让人极不舒服。

机组成员似乎见怪不怪，并不着急切断信号。

“滚。”

白玉堂猛地攥紧手心，这个听起来极其冷漠的“滚“字竟然来自展昭。

对方并不动怒，白玉堂觉得这装神弄鬼的玩意高兴得都笑出眼泪了。

“愿意为您效劳，祝我的小玫瑰旅途愉快。”

短暂的忙音之后，通讯屏幕上闪烁几下恢复正常。

“这什么玩意？”白玉堂脸色很臭。

机长向后靠在椅背上，松口气，“小白，放松，星际强盗的头目，X将军。”

“就这么轻易的侵入帝国通讯系统？”飞行器这么废物简直不敢相信。

“这片是两国星域交界处，本来就是敏感地带，宋辽都不会主动在这里进行信号建设，几乎每一处邻国交界点都是星际强盗的地盘。”

星域之内无法做文章，那么就只能在改良飞行器。白玉堂点点下巴，“最后一个问题，小玫瑰什么意思？”

机长揉揉太阳穴，“可能认出展少校的标志了吧。”每一次出门，飞行器上都会贴上团队中最高级别长官的标志。

白玉堂皱眉，他这位导师的人际关系未免太复杂了些。

他推门走出驾驶室，看到坐在前面的展昭正在看窗外，刚才休息时盖着的毛毯滑落在腿上。今天天气不好，窗外的能见度并不高，无法看到星空，只能依稀分辨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他很少见到像展昭这么圆的后脑勺，以及像展昭这样柔软的头发，跟个猫似的看起来很好揉。可是侧脸线条又极英俊，这会儿因为刚才的插曲，整个人既冷漠又锋利。

不是英短也不是折耳，而是生人勿进的长毛猫。

“所以，你觉得小玫瑰比野猫好听？”

展昭回头瞪他，圆眼微弯，眼神像把长剑似的。

白玉堂大喇喇坐在一旁，双手向后交叠枕在颈后，他慢悠悠地移动视线，与展昭四目相对，半晌，非常认真地说道，“我生气了。”

“……。”你生气关我什么事？我哪里有惹到你？我正烦着你没看到吗？许是白玉堂这儿话里带着些难得一见的撒娇意味，展昭默默地移开视线，在白玉堂被军装勾勒出的腰上惊讶地顿了一下，重新看向窗外，“我生气了。”

“……。”白玉堂不知道展昭生哪门子气，脑子里闪过颜查散的脸，但是……他为什么要解释？收信还被别人叫昵称，难道不是更让人生气吗？

直到飞行器降落。

蒋平在后面戳戳白玉堂，“老五，所以你就臭着脸在导师旁边坐了四个小时？”

白玉堂点头。

苏虹打个哈欠，“你们俩好像都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