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的离开让我第一次对说他无能感觉到了愧疚——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想念那个讨人厌的自大又喜欢和人作对的家伙。但事实是，他离开以后木屋里的饮食水平直线下滑。

第二天早上我几乎刚喝了一口早餐红茶就忍不住将那些苦涩至极的液体全部吐回了杯子，“我想起来，我是不需要吃饭的。”

里德尔淡淡扫视了我一眼干脆没有动自己面前的早餐，他若无其事地看完《预言家日报》就又回到了房间里熬制魔药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还需要浪费一点时间制作一些补充体力的魔药，我会很愿意为他提供血液的。

多罗霍夫和格雷博克则像是味觉失灵一般吃掉了发黑的煎蛋和香肠。

“卡罗的那些标准巫师咒语，你知道就是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那些，他旅行前带了整整一个笔记本......”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尽量不表示出对未来生活的担忧，“那个本子在你那里吗？”

多罗霍夫抬起苍白扭曲的脸，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但就是无端让人觉得他在阴狠地算计着什么诅咒，“在这里。”

我斟酌了一会儿，“我记得你很擅长黑魔法的，学习咒语很快......”

“你做的饭很难吃。”格雷博克抬起头认真地对多罗霍夫说道，而后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兴奋地看着我，满脸对我表扬的期待。

多罗霍夫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他死死盯着格雷博克握着魔杖的手上蹦出一条一条的青筋，少年则有恃无恐一般，嘴角的疤痕微微跳动目光注视着他的魔杖一脸残忍。

我翻了个白眼离开餐桌，格雷博克威胁地向多罗霍夫呲了呲牙丢下餐具跟了上来。

我找到附近最高的一棵树坐了上去毫不客气地把树枝上的积雪全部砸到了少年的头上，召唤来那本没有看完的《守护魔法的艺术》翻阅起来。

“你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吗？”我翻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忽略树下笨拙至极的拉丁语发音。

格雷博克抬头不解地看着我，“比我强的人？”

我嗤笑一声，“还有安东尼·多罗霍夫那种全无所谓的人，他杀掉你就和你杀掉那些‘食物‘一样甚至不需要理由，而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少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听到我的问题后跃跃欲试地说道，“被吃掉？”看见我挑起眉毛他立刻改口，“被活着吃掉？”

我松开手里厚厚的书看着它准确地砸在格雷博克的脑袋上，少年疼得低吼一声，但并没有躲开。

“疼吗？”我不屑地问道。

格雷博克点点头，捡起书擦干净上面的雪，小心地举在手里。

我挥了挥魔杖把它召唤回来，找到刚刚在看的那一页，“那就记住，最可怕的是你死掉以后主人是不会惩罚安东尼的。即使是我被杀掉，他也不会杀了安东尼——食死徒里你谁都不可以得罪。”

格雷博克茫然地点点头，“为什么不会受到惩罚？主人明明很喜欢你。”

“......因为他没有心，他只在乎利益。”

“如果有人杀了你，我会帮你报仇的。”格雷伯克等了一会儿用极轻的声音，小心但是郑重地说道。

我冷哼一声，“那如果是主人杀了我呢？”

格雷博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无措地抬起头，天蓝色的眼睛镶嵌在淡金的碎发里像是宝石一样耀眼夺目，“那我就杀了......”

我将书重重砸在他的脑袋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沿着漂亮的眼眶一路流进亮晶晶的眼睛里。

“你的主人只有一个。”

我从树上跳下来，嘲讽地看着他，“你能仰仗的只有主人，想活着就要绝对服从，永远不要自作主张——你死掉的话，再找新的头狼会很麻烦。”

我不耐烦地将他糟糕的咒语发音一个一个纠正了一遍，格雷博克只是安静地低头听着。血液已经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似乎是觉得痒，少年掬起一捧雪随便擦了擦。他额角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但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