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顺着声音看去，看到刚才遇到的人，顿时吓得脸色又白了几分，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只是听到对方有水，连忙跪了下去，着急道：“这位姑娘，多谢你救了我，我……我现在无法报答你，以后我一定想办法报答姑娘。姑娘能不能……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帮帮我，我……我妹妹再没有水喝，她马上就要死了。”
赫连瑢玖皱眉道：“没水喝？京城各府不是都在门口送水吗？你直接去领就行了啊？”
男孩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我根本领不到，领水需要户籍文书，我和妹妹是从绿水村来的，父母死后，就被叔伯们从家里赶了出来，我独自带着妹妹来了城里。出来的匆忙，我和妹妹的户籍文书根本就来不及拿出来，现在都还在绿水村。”
“我想回去拿，可是我没有钱，妹妹又病了，我要是出去了，没有入城费，就回不来了，我也怕叔伯们抓到我把我打死，那样我妹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又是一对可怜的兄妹，不过领水还需要户籍文书，这是什么规矩？难道没有户籍文书，就不是人了吗？
想着，她便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赫连瑢玖。
赫连瑢玖道：“朝廷下令，无论任何人都可以去各府领水，并未限制户籍，不让你领水的人，是哪些人家？”
男孩道：“我……我去的是卢府，就只去了卢府。”
“卢府？可是卢著作郎的家里？”
慕容灵然拧眉，著作郎？难道是嘉念姐的继母，卢朝雨的娘家？
她记得卢朝雨说过，她大哥就是著作郎。
“是的。”
赫连瑢玖又道：“城里供水的人家肯定不止一家，卢府要户籍文书，你为何就不去其他府邸，比如说宁安侯府，柳院使府里，还有礼部尚书和荣将军府，他们那里也都可以啊。还有，你就没想过要户籍文书是他们自己设立的规矩，实际上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你拿装水的工具就行了？”
男孩震惊道：“只有卢府需要，其他地方都不需要？这是真的吗？”
赫连瑢玖道：“自然是真的。”
男孩沮丧道：“卢府的人说了，必须要户籍文书，他们知道我没有户籍文书之后，一直说我是奸细，还想要把我抓了，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我现在就在大牢之中了。”
“我也想过去其他府邸，但是我想卢府都要户籍文书，其他地方肯定也是需要的，怕那些人再把我当成奸细抓起来，我不敢冒险。”
“前段时间我看到天合楼特别的忙碌，我进去的时候，没有认注意到我，有的人注意到我后，也只会以为我是他们其中一个做工的人的孩子，我便试着去井边偷点水喝。”
“只是我一次不敢偷太多耽搁太长的时间，这几日运气又不好，天合楼很多的人，所以我才会找不到水喝，所以刚才才会晕倒。”
“卢府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私自设立门槛，差点就害死我和我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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