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先睡吧，明日您还要上早朝，妾去瞧瞧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钱桂香故意极体贴地这样讲，心里却不安得很。

听房妈妈的意思，李嬷嬷已经被老夫人抓住，而且是证据确凿的那种，应该是保不下的，如果李嬷嬷不仗义再把她抖落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李嬷嬷老老实实闭嘴，主动承担所有的罪责。

“李嬷嬷，你可知罪？”

老夫人怒不可遏，坐在椅子上，呵斥李嬷嬷。

“老夫人，奴婢实在不知何罪之有啊？”

李嬷嬷还在狡辩，争取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哼，何罪之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倒是说说你这大半夜跑到那僻静处烧纸钱是为何？”

李嬷嬷早知道老夫人会这样问，在她被押送到前厅的过程中便已经想好了说辞。

“老夫人有所不知，这几日奴婢时常梦见我那早已西去的母亲，心中万分不安，这才趁着夜深人静来到这里给母亲烧些纸钱，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陆青绾冷笑，却是将一个纸折子递给了老夫人。

纸折子上面记载着李嬷嬷的出身和家世，是陆青绾从孙嫱那里要过来的。

老夫人看完，猛地将折子扔到地上。

“李嬷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着那记载她出身和家世的折子，李嬷嬷终于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她家贫穷，她爹看着她是个女孩，便忍痛将她卖给了大户人家，由此可见李嬷嬷刚刚的说辞完全是在说谎。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我是……”

李嬷嬷跪在地上拼命求情，刚想要将实情说出来，只见钱桂香风尘仆仆赶过来。

“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大半夜这般辛劳？”

钱桂香佯装淡定之色，手中却多了个做工精致的手帕。

为了显示这手帕在她身上有多自然，她还故意用手帕擦擦手背，擦擦脸颊，将矫揉造作演绎到了极致。

“是，这件事都是我一人所为。”

令陆青绾惊讶的是李嬷嬷在见到钱桂香后竟然出乎意料地改口了。

“当日五小姐因为潋月的事打了奴婢，奴婢气不过便想着寻个法子谋害潋月。最终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李嬷嬷，今日大家伙都在这，你不必有所顾虑，只管实话实说，你说说到底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陆青绾不想李嬷嬷独自承担罪责，最终让钱桂香逃脱，便抢先开口询问。

“李嬷嬷，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呢？枉我这些年来这般掏心掏肺地对你。”

说话间，钱桂香竟也哭了，一边哭，一边用那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痕。

瞧着那手帕，李嬷嬷面露惊恐之色，随即开口。

“这件事与他人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是我一人所为！”

看起来李嬷嬷这次是要牺牲自己来保全钱桂香了，陆青绾突然对李嬷嬷高看一眼，没想到她竟是有些骨气的。

“既然如此，把李嬷嬷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发卖去山里，让她在山里自生自灭吧！”

听了这个处罚，李嬷嬷泣不成声。

“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