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

凤羽愣了一下，方回过神来，问：“鹰叔，你说……上次我们在延兴大街看到的蝴蝶精，会不会就来自蝴蝶谷？”

苍鹰皱眉点头，“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所以特别担心。”

“若那次袭击当真是蝴蝶精所为，兴许她是奉了那蝴蝶谷主之命？”凤羽又觉得奇怪，“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公孙凤羽的性命呢？”

苍鹰看着她，满脸担心，“不知道，没准跟公孙凤羽要嫁给魏恒有关。所以你要万事当心，如今你成了人，没什么妖力，又不会武功，出门一定得多带护卫！”

凤羽诺诺应着，这时屋门被敲响，雪儿在外头道：“县主，魏二郎来了，想要见您。”

魏恒？他来干什么？

苍鹰笑了笑，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化作鹰形，转身飞走了。

凤羽到正堂时，见魏恒正站在堂中候着。他今日穿了身孔雀蓝的宽袖袍，端端然如芝兰玉树，凤羽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脚下的步子却放慢，姿态娴雅地朝他走了过去。

魏恒有些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待凤羽走近，才颔首行礼，指着日吉、月吉两名小厮捧着的礼盒道：“恒奉母之命，来谢过县主。”

原来是谢氏让他来的啊。凤羽有些高兴，心想上次她说的一番话，果然让谢氏对她印象改观了。

她还不太懂赠礼收礼的规矩，心想既是人家一番好意，总该当面打开看看吧。于是捧起月吉手上的一个食盒，笑着问：“这是什么？”

魏恒道：“这是母亲做的点心，想请县主尝尝。”

凤羽揭开盒盖，顿时香气扑鼻，她惊喜地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案上，一层一层地打开看。多半是些女孩儿喜欢的糕点，看上去一点也不油腻，还煞是可爱。魏恒见她这般模样，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在一旁温声解释各道点心的名字和用料。

凤羽抬头道：“麻烦表哥回去后替我谢谢魏夫人。”

魏恒点头，示意她继续看。凤羽便又打开一个小巧的礼盒，里头躺着一枚精致的香囊，是她非常喜欢的图样，魏恒解释，“这是嫂嫂给你做的。”

他看着凤羽兴致勃勃地将礼盒一样样打开，略为抱歉道：“我……平日里只会读书舞剑，不会做这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也不知该送你什么，就只能再跟你说一次谢谢。”

凤羽歪头看他，疑惑地想，谢什么？

不该是她谢他昨天把自己送回来吗？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皇帝面前帮他说话的事，她笑着眨眨眼，“没关系啊，你不用给我什么，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魏恒倏地脸红了。

凤羽却没察觉，依旧把心思都放在了礼物上，魏恒便在旁耐心地一件件解释。其实他从未在女子往来互赠之物上留心过，可现下却忽然有了几分兴趣，陪着她细细端详。

送走魏恒后，凤羽静静在正堂立了半晌。

直到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

她微微收紧手指，低下头。

算了。

啸月还在冰棺里躺着，现在哪是想其他事的时候。

*

魏恒在回府的路上，远远看到了韩荣越的背影。

他皱皱眉，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却发现韩荣越沿着延兴大街一路往西，然后拐入了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他从没进去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里头什么地方。

他听说过，澜月坊其实是韩家的产业。他对一个世家经营风月场所的做法不予置评，但此刻受凤羽的影响，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好的念头。

不是明日就要成亲了？居然还往这种地方来，不怕新娘娘家知道了多想么？

“所以一切还是取决于你，要不要救那头雪狼是你的事。”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又出现在的他脑海中。

他停下马，决定跟进去看看，韩荣越是怎样“经营产业”的。

他走入巷子，立刻有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上前接应：“哎呦，这位小郎君瞧着眼生，第一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