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林朝还在医院时就接到曹医生电话，说他下班了，问他在哪里。

林朝说他在医院行政楼这边，跟曹医生沟通完后在附近等他。

过了十多分钟，他坐在行政楼大厅里的椅子时见到曹医生笑着朝他走过来。

“等很久了？”

林朝摇摇头，起身。

“曹路文。”

林朝垂眸瞥了瞥曹路文伸出来的手，笑着跟他简单交握一下，问去哪里吃饭。

“我订好包厢了，我看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在大堂吃饭，你开车过来吗？你开车的话，我直接坐你的车。”

曹路文调侃道，跟他一起走出行政楼。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去，夜幕降临，晚风习习。

林朝开车，曹路文坐在副驾驶。

到一家日式餐厅后，服务员领着他们进包厢。

许是为了更加贴近，两人都没想到包厢里面只有一张大的矮案几，四个蒲团坐垫，里面是日式原木的装修风格。

曹路文看着林朝，眼里有一丝歉意，“我同事说这家餐厅的东西很好吃，没告诉我要盘腿坐着吃。”

“没关系，我以前盘腿坐过。”

两人面对面坐着。

服务员同样蹲跪在旁边帮他们沏茶斟茶。

热腾腾的茶水散发出烟气，萦绕在他们周边。

“喝喝看。”曹路文示意他先喝。

林朝抿了两口，没喝出所以然，对茶没什么研究，区别不了好茶与不好的茶。

“好喝吗？”

“不知道，有茶的味道。”

曹路文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笑出声，“这是茶，当然有茶的味道。”

“我不懂喝茶。”林朝如实道，酒还懂一些，他身边的人没几个爱好喝茶。

“我也不大了解。”

正好另一个服务员进来上菜，两个服务员布好菜之后才离开。

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了三秒，两人同时出声。

曹路文笑道：“你先说。”

“没有，就是不习惯沉默的气氛，曹医生平时工作忙吗？”

“挺忙的，就今天清闲一些，只有你一个病人过来问诊，你最近失眠很严重吗？”

曹路文跟林朝认识也近一年，第一次林朝找他开药后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后，他每次来开药都会提前发信息跟他约时间。

这些药本身就是处方药，没有医生的医嘱在任何一家正规的药房是拿不到药，林朝有一次说过他在外面药房拿不到药才来医院，以往并不频繁，现在出事后，他过来拿药才变得频繁，对于一个有精神病的病人而言，林朝算是好的那一类型，能够自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过后也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高功能型的病人，大概是后天才有的精神病，自控力比一般人还要好。

“会半夜清醒，醒了以后两三个小时睡不着，过了两三个小时后才能继续睡。” br />

“性.欲方面呢？”

“有一点失控，我得不到会很难受，我尽量在控制。”

“能有纾解是好事，但是也没做太多，对你身体本身是一种损耗，还是要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药能缓解一时之急，但是长期失控是不行的。”

这本身就是对身体的一种提前掏空，后期会彻底失衡。

林朝挑眉，夹了一片生鱼片蘸酱汁放进嘴里，咽下去才说：“曹医生，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能做到，你是医术高明的医生，你就不能用一场手术直接解决我的问题？”

“你太高看医生了，手术不能解决你的问题，你现在又不是身体出现问题。”

林朝把曹路文常夹的天妇罗炸串跟豚骨面调换位置，更靠近对方一些，他自己拿一小碟子舀面汤，顺便转换话题，问曹路文大学学的专业是什么。

“临床医学精神卫生，之后也是这个方向。”

“你父母也是医生？” br />

曹路文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硕士跟博士是在国外读的，之前在第二医院工作，三年前才转来第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