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既要用赵泠,自得让人信赵泠可用,他的能力自不必说,只是他若与吴之筱此人走得太近,终归难托重任。恰逢左相举杆敲打,赵泠借此顺水推舟,这一场分道扬镳,断情诀别的戏码,与其说是做给左相看的,不如说是做给左相手下那些做事的人看的。
左相这个老狐狸,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演了一辈子的变脸戏,如何看不透这二人的心思。只是这二人的心思正好合了他的意,若非狄笛还在吴之筱手里,他这黑手能下得更狠一些。
吴之筱亦觉得左相这次下手轻了点,竟未敢直接毁了她的清誉名节,只敢在她身上加诸“与上官慕清有私”这样的流言蜚语。她这人最不怕的便是这个了,听在耳朵里只觉得不痛不痒的,仍旧过得没心没肺。
左相/奸滑,更重更狠更黑的黑手当然不能出自于他本人,大手一挥,淡墨落下一个轻巧的首字,自会有人继续添笔着墨,何需劳烦他老人家亲自谋虑下文。
竹林掩映处,一枚嫣红发带绾青丝,半旧衣衫染绿意,面若皎月,肤若新荔,眸似星河。秋日清风入笼袖,顺捎一段青竹香,吴之筱敛袖笑纳。
她盯着眼前棋盘,举棋不定,对方早已不耐烦,开口催促道:“快些落子,莫要输了风度。”
吴之筱纤纤玉指绕散落于前的发丝,皱眉道:“别催别催,我才刚知道这等新奇玩法,总得让我熟悉熟悉,你再催,我便不与你玩了。”
屋檐低矮,柴门破旧,院中两人似在对弈。且看棋盘上大摆龙门阵,乍看很有肃杀之气,再细看黑子似蛇,白子似龙,歪歪扭扭又都像是虫,全然不若一场正常的棋局,也不知这两人用的是何种玩法。
对面那人嗤笑道:“蛇无四足,龙有四爪还有一对龙角,谁的棋子先摆出了环龙状谁便赢了,不过摆形而已,简单至极,山下的孩童都明白了,吴通判你竟然还得熟悉熟悉,连孩童都不如啊!”
“狄小郎君。”吴之筱手中转着一颗白子,问对面的人,道:“最近我囊中羞涩,打算再把你丢到道观里去做苦力,抵你欠我的债,你看……”
“不行不行。”
狄笛是吃过道观的苦头的,整日不是打扫道观就是擦洗香炉,一日一餐,还是粗茶淡饭,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下山,处处受着管制,他是断断不能再回那个破道观了。
狄笛恭恭敬敬地请她随意,谄媚地说道:“吴通判愿意多久落棋便多久落棋,地里的大青菜刚割完,我左右无事,这枚白子明天再落下也是不迟的。”
吴之筱原先让他选,一是去道观打扫,当个做杂活的童子,每日少不了他饭食,饿不死他,还有一间瓦舍可遮风避雨,二是她借给他十两银子,置办些田产和草屋,晨耕夜守,自给自足。
狄笛不事农耕,五谷不分,不辨菽麦,自然选了去道观打扫,就一个月便受不住了。他下了山便借吴之筱十两银子去置办田产草屋,原以为只要辛苦些就能吃饱饭,闲暇时还能偷偷到城里酒楼奢侈一番。不料,因他几次夜里起不来,忘了去稻田里放水,有几次难得起来去给稻田灌水,又被山下的村民欺负,不让他引水入田,几次折腾下来,十亩稻田全都倒了,颗粒无收。
他只好去求吴之筱再借他点钱和米,挖了山脚两块地,种了些瓜果蔬菜,还养了几只鸡鸭,尚且能捱过食不果腹的艰难,只是欠下的债是越来越多了。
再加上这竹林草屋冬冷夏热,雨天漏雨,夜里蟑螂老鼠到处乱窜,为了修缮这破草屋,免不得又去找吴之筱借钱。
前些日子他算了算,自己竟欠了吴之筱五十多两的银子!他堂堂左相独子,相府小郎君,沦落至此,不禁唏嘘感叹一番世事无常。
隐姓埋名,清茶淡饭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我赢了。”吴之筱落下白子,指着棋盘,说道。
“哪有,你少了一个龙角!”狄笛盯着棋盘上的白子布局,道:“你的龙角是黑子,不是白子。”
吴之筱托着腮望着棋盘,说道:“今
第85章 那只灰色鸭子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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