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女碑,一座石头而已,显示给别人看的虚名。
十万太平金钱,于朱门而言,一件昂贵的珠翠花冠,于寒门而言,哗啦啦洒下来,事关举家生计。
任樵山州府司马月俸七贯,即七千钱,十万顶他一年零两个月的俸禄。
有了这笔钱,任播芳可做一个舒舒服服的女地主,镐朝初年的大诗人王维建了一座有山有林有泉的辋川别业,折合现在的物价,约五万太平金钱。
工程造价结余剩下五万,用于置办家具,买几个仆从,再利用水流,造一座她心心念念水力导引的观星仪。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园子,名字想好了,松间园。
四季常翠,风涛泉湲,云光山影,银河日落。
美的很,想的美。
心中熊熊燃烧了铜臭味小火苗,虽然现在状元赏金和她没关系,她力争让这笔钱和她有关系。
越想越激动,冬日炉子烧的很暖,她穿着晨衣,抱着被子,在床上优哉似猫儿滚绣球,脸上带着沉在梦境的痴笑。 br />
忽听到窗外有郑南仲浅浅笑道:“大清早笑什么呢?”
任播芳身子一僵,冬季暖炉烧的热,她阳盛体热,睡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微微开了窗透气,郑南仲会不会从窗外看到了她做白日梦的傻样子?
她披了棉袍,伸手关上窗户,拢了拢头发,吱呀一声,脑袋从屋门探出来:“郑南仲,你是打鸣的公鸡啊?这么早来做什么?”
郑南仲一身猎装,套了裘皮上衣,戴着毡席帽,像是从外打猎归来。
“猎了几只山鸡,送来给你吃。”
狸花猫闻到山鸡的味儿,从温暖的屋里窜出来,绕着郑南仲的脚边打转,蹭来蹭去。
郑南仲低头看了猫一眼,心道,你的主人似你这般就好了。
主人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天不亮去打猎,你不是公鸡,是黄鼠狼。”
郑南仲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扮起了‘黄鼠狼’,笑道:“清晨黄鼠狼讨封,阿湲怎么回答啊?”
脑袋又探出来,清了清嗓子:“看你心眼不坏,可以成仙。”
郑南仲斜了斜身子,凑到她面前,作揖道:“可是我不想成仙,只想讨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阿湲在门内红了脸,隔着门回道:“你以前不是木佛吗?现在怎么变成说书俑了?”
门外的人一本正经叹气:“有个莽撞的家伙撞了木佛的脑袋,这一撞啊,木佛的心也活了,嘴也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内内的人不吭声,少顷,说:“劳烦你在门口站一会儿。”
她拿隔夜的凉水浸湿了帕子擦脸漱口,挽了环髻,套了棉袍,出来与郑南仲去见薛娘子。
郑南仲停下脚步:“你要去应试女科?”
任播芳抬眼,目中闪着希望的光:“是,州试我不担心,听说考些贴经、诗词,这个不难。白夫子说,贡院考试内容未定,若是考京中流行的插花、茶道、香道、织绣、乐舞,我不如每日钻研这些技艺的贵女。若如男子科考一般,尤其是算术、天文、地理,我倒是自信凭能力与长安的朱门贵女们一争高下。”
“你确定?”郑南仲挑眉笑道,“阿湲认定了自己可以冲到贡院这一关了?”
任播芳扬起脸,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小瞧我?我不但要去贡院笔试,还要过了翰林院复试,堂堂正正去殿试,拿十万赏金呢!”
郑南仲本想逗她,说“以十万钱为你嫁妆”,奈何已到堂屋门前,薛娘子在内煎茶,便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
薛娘子拿热水沏了炒面茶,分给任播芳和郑南仲吃,叨念起了任将腾:“这孩子一心想中明经,搬去了白夫子那里住,若是阿湲再考了女科,家里就剩我一人了。”
任播芳抱着薛娘子撒娇:“诏书又没说让女科进士做官,我拿了赏金给阿娘盖大屋。”
薛娘子轻戳她的鼻尖:“只怕考了女科,你就跳了高枝找了婆家了。”
话刚出口,薛娘子暗道当着郑南仲的面说了错话,
第三十二章:郑南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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