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就不怎么玩了，这样明显是大人用来哄小孩子的把戏也就不吃香了。

他不知道约瑟夫现在为什么要旧事重提，但海瑟尔清楚，他爸爸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绝不会说无用的话。

“我记得，爸爸，”海瑟尔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我会一直许愿的，但我要真的看到你，不然，就是你在骗我了，你知道的，不能骗人。”

“我从来不会对你撒谎的，小王子，”约瑟夫说，“我的一切，你妈妈的一切，我们都说好了会留给你。”

海瑟尔听不得他这种交代后事一样的话，立刻打断：“我不需要你和……妈妈的一切，我要见到你。”

“你会的。”

约瑟夫答应了他，他的许诺向来都会实现。

然而海瑟尔的心中却充满着不详的预感，果然，接下来他听到的消息足够令他感到心悸。

约瑟夫在应下了儿子的话后，又道：“还有一件事，小王子。”

“你说。”海瑟尔示意自己听着呢。

约瑟夫却先在通讯那头沉默了一下，加重了海瑟尔心头的不安。他开了口：“我一会儿让人传给你一份离婚协议书。”

“什么？”海瑟尔大惊，他甚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是我逼着薄祈熠签字的，”那头的约瑟夫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显得冷酷，仿佛他不是在给儿子的婚姻下达一项终结的指令，“你很快就会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小王子。我不愿意你感到痛苦和不安，真的，所以我把它交给你——你可以签字，或者也可以不签，这个选择权我和薄祈熠都不拥有，它在你手里。”

海瑟尔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皮在疯狂跳动，他的手有点软，甚至拿不起桌上的刀叉。

他再次看了看包厢的门口，确认自己已经锁好了门。

“但是，爸爸，到底发生了什……”话音戛然而止，海瑟尔忽然回想起刚刚薄祈熠的副手带笑的话语。

——“刚刚的通讯来自财政部。”

尽管摆在海瑟尔眼前的前因后果现在看起来还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但他突然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将之前摆在他眼前显而易见的种种先串了起来。

先是薄祈熠反常的失联行为，再是秦昭意味深长地提了两次薄祈熠的名字，还有昨晚，他们相拥时，他那不同寻常的沉默。

“刚刚我听薄祈熠的副手说他去了财政部，有人把他叫过去了对吗？是你吗？”海瑟尔突然开口问道，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不是你——是财政部的人，秦学长？瓦伦丁部长？或者是NRB？”

然后他听到了约瑟夫清晰的叹息。

海瑟尔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通讯那头的父亲，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的往出涌。

“是我害了你吗，爸爸？是不是我……”

“不是的，宝贝，不是。”约瑟夫立刻否定了他的话，他那头似乎是有人在催促了，只能语气极快地讲道，“听着，别信媒体的鬼话，其他的让薄祈熠自己同你说，记住，爸爸永远爱你。”

“等等，爸——”

约瑟夫挂断了通讯，忙音回荡在海瑟尔耳边，仿佛在向他宣判着什么的终结。

虚拟光屏折叠回了手腕上的光脑，海瑟尔将一只手握成拳头，用力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抬起来去摸自己的脸。

是湿的。

这通电话来得极其突然，结束得也极其快速。

海瑟尔感到自己眼前一团白雾，一旦揭开，或许就是他永远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但他现在脑子太乱了，他甚至来不及整理从约瑟夫那里得到了什么信息，他的心神被最后的“离婚协议书”深深摄去。

他甚至不敢问自己：

薄祈熠，究竟，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约瑟夫突然给他一纸随时可以签署的离婚协议？

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星网上弹出一条由约书亚发来的链接，或许是因为极度的震惊，他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只来得及打出了一整排的感叹号，排列在对话框里，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