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尔这时候已经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表现得人畜无害，就像一只落在猎人窝里的小白兔，这会儿却面容严肃：“我没有办法，姐姐，这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方法了。”

秦简叹了口气。

美人叹息当然也很美，她刚刚在会场里表现得干练、理性，这会儿因为叹息又多了一分柔软。

“我虽然是秦昭的堂姐，也是他派过来帮你的，但是海瑟尔，我还是得提醒你，我这位堂弟可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与。”

“我当然知道，但是姐姐，你堂弟也是我接近事实的唯一途径，”海瑟尔说，“你也看到了，海森的人恨不得我撒手不管公司里的事情，这几天我从马克那里旁敲侧击，发现他和其他人都想着好吃好喝的招待完我之后再送回去，我打开爸爸办公室的那一刻，马克脸都白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猜或许办公室里面有点什么，假装四处转时找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找到。” br />

“海森放在明面上的账目也没什么问题，”秦简说，“这两天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海瑟尔摇了摇头：“但我直觉，就在海森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想让我知道的。”

“这得我们从内部查起了，”秦简说，“海森是深蓝行省最大的纳税户之一，想要从外界着手调查困难重重，它也没有上市，你目前虽然是最大股东，但从来没有参与过海森的管理，对它的了解可能都没有我多。”

“比如我就不知道海森最赚钱的项目？”海瑟尔耸肩。

秦简立刻给他补课：“矿星开发以及买卖。”

联邦的行政区域规划都很大，一般一个行省会有一个首都星作为行政中心，再从这个中心出发向周围的行星不停开拓。这其中就有很多行星的卫星随着联邦项目的展开一同纳入行省体系内。

大多数的卫星，尤其是较偏远地域的行星和卫星都是允许购买的，这其中有很多能源相关的小星球，最为值钱。约瑟夫将海森能源的总部搬到深蓝星之后，就拿下了很多类似的资源，做矿星开发。

她说起这个，海瑟尔突然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在约瑟夫打给他的那次短暂通讯里，他并没有来得及交代很多事情，但用非常郑重的语气说过他们曾经的游戏。

——“如果你找不到爸爸了，就向小星星许愿，然后闭上眼睛，倒数十下，爸爸就一定会出现的。”

海瑟尔将那次通话里的每一句都记在心里，几乎倒背如流，也曾经无数次的思考过，约瑟夫是不是在借机向他暗示什么。这句话是他标注的重点，是听起来最像一个提示，但也是他想不明白的一句。

星星——？

矿星也是星星。

但许愿呢？这又是什么？总不能是让他去矿星搞封建迷信？

约瑟夫就算要留话给他，也不可能留下这么难猜又别扭的提示。

海瑟尔在心底思忖，又默默划掉了刚刚的想法。

秦简见他半天没有说话，也不打断他，只是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等他回神。

海瑟尔抬头就看到她关切的眼神，一笑：“没事，我只是在算下次会议的票。”

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不想说，秦简也不揭穿他。

她毕竟是秦昭派过来的人，秦昭自己跟海瑟尔彼此都还没完全敞开信息，秦简也就表现得真像个单纯前来帮忙的邻家姐姐。

既然刚刚的借口用到了董事会，海瑟尔也就顺口聊起了董事们：“埃尔罗和彼得洛夫果然是一伙的，应该是合作关系，他们俩想要取得对海森的掌控权，当然，如果我不把自己卖给你堂弟，他们也是最有实力获得这一权力的人。亏我之前还真的担心他们被曼森家族其他人刁难，结果都是借口。”

“彼得洛夫和埃尔罗表面看并没有什么关系，”秦简打开他俩的资料，“他们都是你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高管，彼得洛夫之前在市场部负责的就是矿星计划，他上位的道路完全是最常规的那种，而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