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案。”

这三个字让海瑟尔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我爸爸一生都在为联邦工作，他……”

他神情激动，几乎是从驾驶座上弹跳起来，刚好对上了特奥冷静的双眸。

“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也不确定这个罪名具体是指什么，海瑟尔，”特奥说，“对不起，这就是我听到的所有了。”

他碧绿色的眼眸平静，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海瑟尔沸腾的情绪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逐渐冷却了下来，他苦笑，扶着额头：“抱歉，我太激动了。”

“这是人之常情。”特奥说。

他犹豫了一下，张开双臂，拥抱住了海瑟尔。

男孩子身上穿着的大衣柔软厚实，和他发间的木质香气一同包裹住了海瑟尔的感官，他让自己在好友温柔的怀抱里靠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又放开了对方。

“我……我得……”这会儿海瑟尔的头已经开始嗡嗡作响了，不过他强压下了那种疼痛，“我还是不相信，这个罪名太……而且秦……”

他想起秦昭，对方目前是NRB的代理主管，之前他说过自己能见约瑟夫的，如果特奥说的才是真的，要么秦昭在骗自己，要么就是……案件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

但特奥和这件事无关，更和他与秦昭的交易无关，海瑟尔把跟秦昭有关的话咽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特奥也没有再和他说下去的意思，他从海蓝星跑回来这么一趟，也就是想亲口把这个消息带给海瑟尔。

“或许在这件事情上我帮不了你很多，”他说，“但是我永远是你的朋友，如果有我能做得到的，一定来找我。”

“谢谢。”海瑟尔说。

*

老管家和小海正在一起打理从海瑟尔婚房搬来的那丛名贵海玫瑰。

这种植物真的很美，它是由人类精挑细选的植株一次又一次嫁接而成的品种，拥有蔚蓝如海的花瓣和丝带般的百边，花瓣再层层叠叠，在人造太阳下显现出一种妖冶的蓝，同水浪和白沙联系在一起，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意境。

老人带着茧子的手抚过这些花朵，让它们柔软的花瓣在指缝里穿梭。

他叹息一声，第一次带着点伤感对小海说：“可惜了。”

小机器人天真懵懂的抬起它的脸——显示屏，问：“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老管家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他们打理完花丛后就下了楼，老管家脚步轻轻地走下小楼的旋梯，正准备看看小主人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服务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小主人正坐在客厅里同人交谈。

星网投影在他面前展开成一个立体的屏幕，里面的人正一脸严肃的说着些什么，是薄祈熠。

“……罗德里安那边已经谈妥了，他会成为暂代董事长，我也承诺了在下一次的董事会推选前不会踢开他。埃尔罗的情况复杂一点，彼得洛夫有意向我们示好……”

海瑟尔垂眸听他说话，像一尊精巧的瓷制雕塑。

老管家直觉到，自己的小主人这会儿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他们俩人之间，海瑟尔是背对着楼梯，而薄祈熠面对着楼梯，看到海瑟尔身后走下来老管家和小海，他点了点头，作为问候。

老管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个在星网上已经成为背叛自己雇主、狼子野心的年轻人一眼，没有动作。

小海则显得很兴奋：“薄主……！”

它这几个字刚喊出来，就被眼疾手快的老管家提了起来，按了一下电源键。

机器人不懂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它被环球科技送到海瑟尔家里时，程序上就设定了两个主人。

“小海的程序还没有更新，”老管家对着转头看过来的海瑟尔和同样看向这里的薄祈熠道，“我先把它带走了，无意打扰你们，请继续。”

他说着，拉着小机器人就要走。

海瑟尔喊住了他：“陈爷爷，等一下。”

老管家停住脚步，海瑟尔立刻关掉了和薄祈熠的通讯，完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