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薄薄的芯片，上面用白色毛尖笔标着yueji的标识，这是严宿从那本季月损坏了的电脑里取出来的。

芯片插入读取器中，屏幕上映出薛灵眼睫颤抖的脸，许久，满满一列的视频界面跳了出来。这是一个录像储存卡。

她点开了第一份。

2010-09-12

季月调整镜头，然后双手撑着腿，笨拙地耸着肩，他有些腼腆地笑了下，水墨般的眉眼舒展开，白白净净的脸在金丝框眼镜的衬托下很儒雅。

【薛灵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在她看来，他微微上翘的眼尾很可爱，像一个逗号。】

季月：我加入了一个项目，上面说是研究人类永存性的。等成功了我再告诉你，免得你失望。（说到这里，他局促地摸了摸手）……其实，是怕你不同意。

季月停了会儿说道：我生下来后有心脏病，我养父是个僵尸，用尸气养着我，才保我不老不死。可是最近我偷偷发现，我越来越像个人类了……皮肤出现干纹，心脏也偶尔会跳两下。（他笑了笑）或者说，我本来就是个人类，现在只是往回走了。

但是，但是你的时间是凝固的。

我……我还想陪你一百年，两百年，下下下个世纪。

而且，我最近出任务越来越吃力了，有些跟不上你。（他不好意思道）不想拖你的后退，你还要找妈妈不是吗？

【薛灵听到这里，猛地捂住了口鼻，眼中出现了泪水。一百年前她加入一局，就和季月组起了队。起初，她为了和时光女神理论到处探寻她的蛛丝马迹，出任务拼命且频繁，甚至接了针对莉莉丝的案子。对这个“随机摇到”的队友，一向是不冷不热，看在他具有僵尸一样较快的复原能力的份上，才没抛下他。因此那些年季月总是冲在前面当她的“肉盾”，时间长了，这一举动成了行动的模式。而她当年对季月不够关心，竟然没有发现他恢复速度变慢这一点。】

说到这，后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季月回头应了一声，然而匆匆转回来，难掩期待地道：好了，现在我要过去接受第一次治疗了，希望能成功！

关闭摄像头的那刻，他的表情放松下来，微笑渐落，眼中出现忐忑。

2012-03-04

季月沉默着，许久，他说道：你好像发现我身体出了问题，为了不让你继续调查，我撒了谎。

他抬起头：但是一局的项目是不会有问题的，对吗？（勉强笑）上面是不会骗我的。只要我认真治疗，哪怕不成功，也不会更糟了。上面不会拿我们的人身健康开玩笑。

（舒了口气）其实……我有一瞬间想过告诉你，但看你和其他队员们聊得那么开心，我不应该对一局产生质疑。这是你的家。

最后他注视着屏幕，缓缓道：我有一点害怕，只是一点点。

【薛灵哭着：笨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家人……】

2014-01-01

季月崩溃地捂着脸，头发凌乱：实验暴走了，一切都超出了控制。

他拉开衣领，露出斑驳的创口和手术线，破开的表皮下露出机械之心：他们已经把半成品安在了我的身体里。说是要加快进程，好向上头汇报。

我想要退出，可已经晚了。

2018-10-29

季月颓废地坐在椅子里，双眼发直，毫无血色。

季月：失败了，无数次，从来没有成功过。

我好痛。对不起。

2019-03-30

季月笑得很无奈，却恢复了点活力：被你发现了。

【薛灵哭着笑了一声，那天是她发现季月参与非法计划，逼问下季月却不肯说太多，其后两人就开始与一局作斗争，失败后两人私奔出走，开始了不到一年的躲躲藏藏的日子。期间两人穿越位面，找到非人类实验室散落在各方的实验手册，想帮季月恢复身体。】

而后的事薛灵都知道了，季月的身体越来越差，偶然间发现了这里的张博士机械之心企划疑似要成功，便背着她偷偷与张博士联系。可那张博士不过是另一个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