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快躺下睡觉。”

“不睡......”谢染又靠了过来，软绵绵的，像只猫，下巴蹭着林宇的肩膀说：“脱掉。”

林宇叹了口气，把鞋脱了。

谢染似是不信，低头看了看，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满意的笑。

“满意了？”林宇揉了揉他的脸，“快躺下睡觉。”

“不躺......”谢染垂着头，伸手扯了扯林宇的袖子，“上来。”

林宇又叹口气，上床。

“要跟你一起睡么？谢染小朋友？”

听到睡这个字，谢染眯了眯眼，而后笑，把脸往前凑了凑，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唇：“亲它。”

“喝酒把脑子喝坏了？”林宇捏了捏谢染的脸，笑了，“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我是谁......”谢染双臂搭上林宇的肩膀，凑在他眼前，鼻尖快碰上鼻尖。

湿热的气流让林宇有些晕眩，他捧起谢染的脸，往后退了一点：“嗯，你是谁？”

“我是......”谢染皱了皱眉，两手抓起林宇的手腕，作势要掰开他的禁锢，“我是主人......”

“好好好......你是主人，我是狗狗，”林宇松手揉了揉他的头，“可以睡觉了么主人？狗狗陪你睡觉，快躺下。”

“嗯......”谢染弯起嘴角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林宇刚才的说法，但他身子不动，依旧仰头看着林宇。

他的脸颊霞红，嘴唇、眼角、脖子、耳朵，全都染上了让人心动的绯色，林宇喉咙滚动了两下，偏头避开他的眼睛。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林宇曲腿坐在床上，谢染松松散散地坐在他对面，一双眼里缭绕着雾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人看，盯着林宇低垂的眉眼。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谢染搭在膝盖上的胳膊动了动，伸手勾住了林宇的手。

林宇抬头看他。

“你不敢看我，”谢染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挪了挪身子，往林宇身旁靠过去，一只手捧起林宇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怎么不看我......是我不好看么？”

“不是。”林宇伸手想掰开他的手腕，掰不开。

谢染的脸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林宇盯着他看了片刻，垂下眸。

谢染的呼吸就在这一瞬间有了细微的凌乱，他两只手都伸过去，一边一只捧起林宇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不敢看我......为什么不敢......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你不喜欢？”

“不是......”林宇的心开始乱了。

“你讨厌我靠近，讨厌我碰你，讨厌我牵你的手？”

“没有......”

“那你......”谢染顿了顿，双手微微收紧，而后一点一点俯身、靠近，鼻尖碰到了鼻尖。

他的呼吸炽热，胸腔微微起伏，眼里涌动着暗流。

林宇抬起眼睛，眼里装着淡淡的欢喜、忧伤、情/欲、克制。

谢染仿佛看懂了。

他动了动手指，顺着耳廓轻轻摩挲过林宇的耳朵，林宇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在血管里，只有胸腔里的心跳声激烈动荡，共着皮肤摩挲的声音在耳边留下消弭不掉的回响。

“你喜欢我吗？”

林宇怔了怔。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可惜这份喜欢连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

“喜欢。”林宇弯起了嘴角，轻轻说出了这两个字，像唇语，几不可闻。

谢染脸上的笑还没完全展开，林宇又笑：“可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谢染顿了顿，眼神渐渐暗了下去，像里面的一簇火光熄灭。

他向后退了两寸，低下头：“我知道。”

林宇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快睡觉，不睡觉我可不喜欢你了。”

谢染垂着头不动，像丧气一般。林宇看得有些心软，靠上前去哄他：“傻瓜，逗你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听话睡觉好不好？我抱着睡。”

谢染摇头。

“......”林宇想放手不管了。

正相对无言，谢染又缓缓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