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皇叔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冒冒失失的到处跑来跑去。”翌川手里拿些湿毛巾，小心翼翼的敷上长歌被打红的脸颊。

“嗯，长歌知道了。”面前的少年，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他眼底噙着泪有些委屈的回应道。

翌川看着他，心里有些难受，这个孩子从小都是这样，即便是自己被打了，也从来不会央求着翌川为他出口恶气。

刚才的那一巴掌，翌川听到的时候，心里头一惊，等他进去的时候，果不其然就看到段天铭在打长歌。

本来，他是很生气的，抓着段天铭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剑砍了对方的胳膊，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眼前的这个孩子，有可能是皇兄的遗孤。

想到这里，翌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长歌，你不要怪皇叔，毕竟这件事有关我皇兄遗孤，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长歌点了点头，继而伸出手，扯着翌川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叔，如果长歌真的是段天翼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翌川愣了一下，他看着长歌清澈的眸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遍，他也不知道，如果长歌并非皇兄的孩子，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将长歌留在自己身边。

“皇叔，如果我不是皇长孙，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的疼爱我，保护我吗？”长歌见翌川没有回答，他清澈的眸子瞬间黯淡了许多，也许是心底仍旧有太多的疑问，他拽着翌川的衣袖，继续问道。

翌川沉默着，仍旧不轻不重的用毛巾替长歌敷着脸，长歌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

长歌静静的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翌川的答复，长歌漂亮的眸子，彻底的黯淡了下来。

“九皇子殿下，产婆到了，另外，那个疯癫的画师，也被十五皇子押送过来了。”门外有侍卫禀告。

翌川听完，站起身准备出去。

他刚抬脚，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长歌拽住了。

“长歌，你放手。”翌川轻轻的说道。

他知道长歌在害怕面对这一刻的来临，但是，事情的真相，他必须去追寻。

“皇叔，你不要去好不好？”长歌仰着头，清澈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泪水。

“长歌，你放手。”翌川再次开口说道。

长歌依旧没有松手，他眼泪汪汪的看着翌川，期望皇叔能像过去一样，因为心疼自己而选择退让。

然而，这一次，翌川在第二次要长歌松手的时候，就重重的将自己的衣角从对方的手中拉扯了出来，继而向外走去。

“皇叔，在你心底，太子遗孤的这个身份，是不是比长歌重要？”长歌在背后哭着问道。

“是！”翌川没有回头，他背对着长歌重重的答道。

随即关上门，走了出去。

外面传来了皇叔冰冷的吩咐：“带皇长孙殿下下来。”

紧接着，脚步声便逐渐远去了。

一楼的厅堂之中，九皇子一脸寒霜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产婆，仔细辨认着面前的长歌和段天铭。

过了好一会儿，产婆摇着头对翌川说道：“九皇子殿下，虽说是老奴有幸替太子妃接生，也扶养过皇孙一个多月，但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两位皇孙的容貌，老奴实在是无法对比出来。”

翌川听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上，怒斥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辨认的出来吗？”

听闻九皇子向来清冷不近人情，再一看到他发了脾气，产婆吓的立马跪了下去，结结巴巴的说道：“先前我说可以辨认出来，因为老奴很清楚的记得皇孙的耳垂偏大，并且小手指要比常人要短出一截。”

“可是，现在两个孩子都长大了，那些婴儿时期的特征都褪掉了，老奴实在是辨认不出来了。”

“废物，要你何用？！”翌川气的大骂道。

“不不不，九皇子，老奴突然想起来，皇孙还有一个特征。”产婆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赶紧向翌川禀明。

翌川皱了皱眉，说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