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几乎是立即就有人凑上来。

有梦境在前，姜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摸摸头发，但发觉自己浑身酸痛，只能勉勉强强睁开了眼，想挣扎着起身却无能为力。

“这是哪？”

“我的房间。”他的视野里模模糊糊出现一张精致的脸，“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跟我聊天了，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鼻子小而挺翘，眼窝深深，面颊上布点淡淡的雀斑，明眸皓齿，淡金色的短发带点弯曲弧度，贴在脸颊两侧。

常规又典型的公主形象。

姜起静静看她。

“好啊。”他本想笑笑，面部却像被打了局部麻醉一样毫无知觉，只能张嘴，“跟我聊天，可是要按分钟收费的。”

姜律师本人，资格不老，架子十足。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她湛蓝色的眼睛眯起，一派天真模样。

“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语气轻松，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一场的NPC人均复读机，各个说的都像是设定好的台词，难得遇到一个对答如流的，不好好利用怎么行？

反正是动嘴皮子的事情，于他而言，不算太难。

“行啊。”她答得也轻松，“不过我只能点头或者摇头。”

“你见过一条黑色的巨龙吗？”

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榻里，被褥是丝质的乳白色，蕾丝床幔层层叠叠垂下，像是一座精致的牢笼，挡着他的视线，看不到外头。公主跪在床沿边低头看着他，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姿势不别扭么？姜起移开目光，望向了天花板，几秒后又重新看向她。

她一时有些纠结，点了点头，却很快又慌乱摇头。

这是生怕他看不出来有问题么？姜起内心嗤笑一声。

“见过一个穿黑袍的大鼻子女子吗？”他又问。

点头。

“我现在在高塔里吗？”

她又点头。

“好了。”姜起问得差不多了，闭上了眼睛，“来聊天吧。”

她却突然俯身上来，双手压在他身体两侧，脸贴得极近：“你觉得我怎么样？”

自然是不怎么样。

NPC再面容服装再精美，在他心里依然就像是一堆数据，或是无关紧要的路人。谁会喜欢数据或是路过的工作人员呢？

姜起心里想着，嘴里却问着别的：“你觉得自己不美么？”

“当然不是这个。”她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像是个工具人吗？”

什么像是，你就是。

她可不就是二重空间的任务发布工具人么？

姜起有点想笑，岔开了话题：“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她急促的呼吸洒在姜起脸上，姜起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想往后缩，却躲不开。

“我想离开这里。”她轻声道。

姜起睁开了眼。

巧了，他也想。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他试探性地问道。

她把重力移到左手，右手抚上了他的头发，用指腹绕了绕，用了点力，遗憾道：“你帮不上。”

头发还在的感觉太好了。姜起几乎想喜极而泣，语气却毫无波澜：“是因为头发吗？”

她睁大了眼，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但身体却忽地一抖，像是有感应似的：“他来了。”

他是谁？

姜起一头雾水，看她面色惊慌。

她很快爬起身子，用颤抖的手给他拉上被子，把他从头到尾都盖了个严实，轻声道：“嘘，别说话。”

眼前一片亮白、被裹得像个蚕蛹的姜起：……

他要被憋死在被子里了啊喂！

他正试图努力抬手让自己有点呼吸空间，被子被掀开了。

公主去而复返。

她语气凶狠，揪着姜起的领子把他拽起：“刚刚都说了什么？”

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怎么整得跟人格分裂似的？

姜起挑了个不成功的眉。他眼歪嘴斜，领子还被揪着，呼吸困难，但胜在语气坚定：“没说。”

她将信将疑，手上一用力，又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