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莘如卿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是个好姑娘。”

帝空玄没有应声。

“啧，你哪里修来的福气，一个两个，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江疑挑眉问道。

帝空玄瞥了他一眼，邪气地笑了：“个人魅力吧。”

江疑：“……”

“她的灵魂体很脆弱，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到那时，世上便真的再无莘如卿，你舍得？”江疑问。

帝空玄的目光转到烛光微弱的窗子，眸光微微柔和了一些：“她永远都在我身边。”

江疑知道了他的选择，表示赞同。

“对了，我来找你是听胡悦溪说，端木意已经收齐了五味灵药，最好尽早拿过来，我好早日炼制那味药。她的脏腑伤势还是需要尽快治愈，以她如今的修为，六九天劫是迟早的。”

听到江疑的来意，帝空玄哪有不应的道理。

“黑盟那边似乎已经控制了灵族的部分家族，实力大涨。我想，决战的日子就快要到了。”江疑说道。

帝空玄翘起唇角，冷然一笑：“无非是跳梁小丑。”

江疑说：“妖兽大军在丹河对岸虎视眈眈，因为丹河的原因才没有攻打过来。但是端木意对它们的诱惑太大了，等黑盟动手以后，妖兽大军也会不受控制，哪怕填平丹河也在所不惜。”

填平丹河。

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想过的事情。

丹河之力凶险暴躁，沾体必伤，更是妖兽这等兽体的克星，妖兽在丹河面前有着天生的恐惧。

然而至纯精血，一滴便可助妖兽化神，是巨大的诱惑。在这样的诱惑面前，任何的危险都可以被无视。

帝空玄盯着这片星空，语调森冷：“敢觊觎我的人，那只好让他们有来无回了。”

“说起来，你自己怎么打算的？”江疑问，“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再不化神，只怕你的修为将止步于此。”

帝空玄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在等她。”

江疑难得无语：“端木意天赋是不错，运气也好，但是元婴中期到化神期，可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再幸运，也至少要三五年。我实话告诉你，你的毒素我顶多还能再帮你封印半年。”

“半年么？”帝空玄弯唇一笑，“够了。”

江疑：“……”

他低声咆哮：“什么够了！别告诉我你以为她半年内就可以化神！别做梦了！”

能把素来温和的珈蓝族族长逼到失态，可见帝空玄的想法有多变态。

帝空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两百年我都等下来了，到现在，我怎么可能选择先走？化神后是随机传送，那个世界比沧泱大陆大上数百倍，到时候我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他找了她太久太久，不想再找一回了。

莘如卿走回自己的院子时，有些失魂落魄，故而没有发现在她的院子外面，站着一个人，似乎正在等她。

“小莘姑娘。”

莘如卿愣了一下，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稍稍退后了半步：“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