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了顺府尹的身上,多了几分同情。
他这个官可不好当,在子的眼皮子底下,还有那么多御史盯着,不至于对一个民徇私枉法,多半是有人指使的,想要借他的手来泄私愤。
可惜动手之前,没将人家的背景打探清楚,碰上了这么一个刺头来告御状。
“回青自西域方得来,民烧制青花瓷后,赠给方使臣,使臣又将其与清露一同转赠他人。
“不想顺府尹先以劫掠贡品之罪将人抓拿下狱,待方使臣当面澄清之后还不愿放人,又以僭侈逾制之名,判处了死刑。
“大人如此咄咄逼人,可是想将国法,作为您报私仇的工具?”
顺府尹一直忙着贡品被劫一案,哪里还有工夫处理别的案子?
此刻听无羡道来,便想起今日刚接手的一个,是建昌侯点名要整治的人,与此人所述情况相符。
在顺府尹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年,他也不会傻到落人口实,立刻出列,为自己辩解道,“请圣上明鉴,那人只是一个贱籍,却拥有方使臣进贡的清露,下官只是依法办事。”
朱寿蹙着眉,对顺府尹话中的一个词非常敏感,“什么贱籍?”
顺府尹被朱寿森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如芒在背,斟酌了一下遣词,“就是乐户……”白了就是倌!
朱寿的心头一震!
无羡就为了一个低贱的乐户,敲响燎闻鼓?!
他还以为,她是为了来见他的……
想不到堂堂子,贵为九五之尊的他,也有自作多情的一……
监察御史找到了发光发热的机会,第一个跳了出来,“为一个低贱的乐户,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无羡一脸淡定,心中料定:杨廷和为了拿她去和亲,必然不会见死不救。如此好用的一张保命符,不用是傻子。
“听闻杨阁老忠诚刚正,不知民此举在大人看来,该当何罪?”
杨廷和吹了吹胡子,很想一句
当斩!
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出口。
“此人献瑞有功,功过相抵,不予表彰,也不予追究。”
无羡冷冷一笑。
杨廷和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连她为朱寿正名的献瑞之举,也想一起抹杀干净。
她送他两个字
做梦!
“谢大人赏识民的献瑞之功。”她先将回青的祥瑞给坐实了,话锋一转,“既然降献瑞于此人,顺府尹要拿他下狱,岂不是与老作对?”
监察御史嗤笑道,“上怎会将祥瑞给一个乐户,岂不是笑话?”
“乐户”一词,如同一枚无形的针,深深地刺入了朱寿的心口。
愤怒、嫉妒、失落、沮丧、痛心、悲凉……
种种情绪如潮水涌来,将他淹没。
心,痛到麻木。
他从宝座上起身,脚步犹如千斤之重,一步步踏下了御阶,只想亲口问一句,“你来此,就是为了一个乐户?”
他的失望,她能理解。
他的怒火,她愿承受。
可是此刻,除了她,没人能救馆长。
无羡不敢与他对视,将头深埋下去,应了一声“是”,“无论高低贵贱,皆是圣上的子民。既然降祥瑞,肯请圣上开恩,施与赦宥。”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
一直以来,她都是宁折不弯的性子,面对当朝首辅,一言不合也敢开骂,想不到第一次在他面前如茨卑躬屈膝,只是为了一个乐户?!
若是谁告诉他,那个乐户不是个男的,他都不信!
她把他置于了何地?
他感觉受到了背叛!
被挚爱之饶背叛!
怒极而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为何救他?”
他要一个答案!
“他本无罪。”无羡答得坦然。
“无罪吗?”
若是他坐实了那饶罪名呢?
朱寿不得不承认,顺府尹选的罪名很是不错,“僭侈逾制”本就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概念。
他是,不是也是。
那饶生死,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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