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还没结束。

堆满服装的试衣间里站着不少人，大多数焦头烂额在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也有趁机抬着眼睛偷窥的。

在一群人里最显眼的莫过于正在低头系着腰带的叶胥，他刚刚明目张胆的套上一身古代的服饰，肩膀，脊背，双腿，能被看的地方都叫人看了去，他倒是坦然自若的，专注的忙着手上的事。

“叶胥，换好了吗？”挑着门帘的工作人员朝里面问。

叶胥回头看着他道：“马上。”

“换完就过来上妆吧。”

叶胥应了一声，那人去了。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长发，心绪完全没有静下来，在想着事，该怎么去和季衍之说呢？真的还要继续跟季衍之合作吗？关于他打算试试现代摄影的事。可季衍之和沈岐貌似有交情，那他帮了自己也是因为沈岐吗？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他们俩真有一腿，叶胥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季衍之谈合作了，他现在竟然与沈岐分道扬镳了，靠着他的关系未免太过没自觉，可他当下又如此需要季衍之……

他只能祈祷季衍之和沈岐没关系，有也不是因为他。

叶胥为难的偏头向着一边，眼里藏不住的心事。

因为想的太入迷，没有注意后面来了人。

直到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被难住了？”

叶胥转回头，闻声望去，乔子翁来到了他的身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摸着桌子上的古玩意，“是不是拒绝后觉得很后悔？”

叶胥心知肚明他在说什么，但是闭口不言，他很奇怪乔子翁怎么知道这么多。

“叶胥，你拒绝了一个对你来说最快成功的路，”乔子翁道：“不觉得可惜？”

“你指哪一条？”叶胥装傻。

乔子翁深意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叶胥转回头，想要走了，他知道这是不明智的举动，但他不想跟别人分享他和沈岐的点滴，以及他的化妆师在催他了。

就在叶胥走开几步远，乔子翁不经意的开口道：“你真觉得季衍之是无意之中发现你的吗？”

叶胥顿住了脚步。

乔子翁转过来，“不知名的人那么多，你又这么小众，他是得多巧合才能发现你？”

被发现的可能是有的，但那得多巧合？如今他亲眼看见沈岐和季衍之站在一起还能相信这是巧合吗？他能骗自己沈岐只是觉得他能挣钱才把自己介绍给季衍之的吗？在他了解了沈岐的心思之后。

“快开始了。”

叶胥没有停留，抛出这么一句，抬步出去了。

拍摄时，叶胥就在三心二意，他完全集中不了精神，季衍之在看着他，乔子翁在看着他，这些一定知道内情的人。

“叶胥，看子翁啊，别往下看。”摄影师看着这张眼神不对劲的叶胥。

叶胥顿了下，还没抬头，乔子翁先上手了，擒着他的下巴把他脸掀了起来，正对着自己，他和叶胥的唇贴的极近，二人看起来像是在调情，闪光灯亮了，摄影师快速记录下这一幕。

“沈岐这么勾你的心吗？”乔子翁声音极底的说。

叶胥没理他。

“放不下就答应人家啊，互相折磨很好玩？”

叶胥坐直了，从乔子翁腿上跪起来，他抱着乔子翁的脖子，把他向后按了按，一手捧住他的脸，居高临下的说：“做为专业的模特，不要在这个时候分心好吗？”

乔子翁笑了声，放任他带节奏了。

后面几组拍的很顺利，叶胥全情投入，乔子翁竭力配合，二人又找回了最好的状态，只是叶胥看似投入，其实心里想着什么他自己最清楚。

他跟沈岐……真就这么完了。

感情经营起来很慢热的他，结束倒是迅疾的。

今天的进程结束后，叶胥就想要立刻赶回去了，他觉得有点儿累，昨夜休息的不是太好，小米大半夜吐的有些严重，折腾到很晚，现在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准备进去换衣服回公寓的叶胥，被季衍之提点了一句：“下次开拍把状态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