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比较好学和勇于实践？”虽然有些无奈还是给出了回答的祝明生提溜着一个东西走过来，“来来来，看看这个，神灵大人哦，对你可是相当中意的神灵大人呢。”他语气轻快，就好像带人去看一只出丑的猴子来逗趣。

承认自己确实没怎么认真学习也很少实践的阮清摸了摸脑袋，听话地凑过去看这个东西：“和神像的感觉不一样……更丑。”

颜色模样与神像一样，但真正看有一种阴暗潮湿的沼泽地里才会有的腐朽粘腻感，像是毫无戒备之时看见从脚边蜿蜒爬过眼看就要爬上腿的蚰蜒。

此刻被蔫不拉叽地拉着像是尾巴的东西拖过来，地上留下了腥臭的水迹。

她得说恢复记忆后自己之前也许还没什么想法，现在大概是讨厌起这个神灵了。小时候还不懂，现在好歹也在人群中生活了十几年，早都能理解了，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东西……嗯，不讨厌的话倒显得她是个疯子。

祝明生垂眼看她，心想难怪那些东西都看上她，确实是最合适的“羔羊”。——不过现在是他看中的了。他微微笑起来，明知故问：“是遇见了什么事吗？感觉不太一样了，阿清。”

“有那么明显吗……”被询问的人眨眨眼，仰起脸看他，弯着眼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和遇见的人。”她说道，“这位「神灵」似乎很中意我作为「祭品」。”

然后她顿了顿。想起之前祝明生说过的一句话，就很耿直地补充了一句：“这次可不是你先来的。”

祝明生意味不明地抱怨了一下：“……真过分啊，阿清。不过我可是没有想要你为我献身哦？”

被狠揍了一顿的“神灵”生无可恋不敢说话和动弹，却又对近在咫尺的前“祭品”垂涎三尺——看着看着，真的从嘴边流下了腥臭的不明液体。

“……噫。”阮清往后退了几步，嫌弃极了，道：“我看起来很好吃吗？”

“非常普遍的现象，亡灵总是对生者充满渴望，不过阿清你比较特殊——”同样嫌弃地把那滩东西丢到地上的祝明生回答道，“灵魂在闪闪发光的那种，bulingbuling的。”

这形容着实有点一言难尽，阮清眨眨眼，想象了一下：“所以、在你——和那些东西——眼中，我是个大灯泡？”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大灯泡啊……”祝明生踢了踢地上的「神灵」，“稍微自信一点，月亮或者太阳，反正是普通的人类达不到的程度。——先说说我之前遇见的吧。”

“我进入的地方是另一个很暗很暗的地方，能看见红色的天空和奇形怪状的鬼物。”他说道，若有所思，“这家伙的力量在里面还没什么地位，打着「神灵」幌子的一般鬼物而已。”

瘫在地上的“一般鬼物”敢怒不敢言。对阮清这个它从许久前就垂涎的“祭品”它还能张牙舞爪一番，对这个并非人类本体不明的家伙，它却是发自内心地感到胆寒。——在许久前，就是与这家伙身上相同的力量让它不能出手的！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什么！

这个小孩肯定不知道！！！迟早也会死的！！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以前去过。在梦里。”听他描述的怎么听怎么熟悉的阮清也很坦诚，“我讨厌那里，即使那是真实存在的异空间。”她说道，“这个世界与我过去的认知并不一样，我很震惊。”

“说得这么直白……我这边可完全看不出来震惊哦。”祝明生开玩笑般的说道，“不过现在你要是还想继续探索的话，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那这家伙该怎么办呢？”

阮清没怎么迟疑，道：“宰了。”

“可是这样不好知道那边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吧？”他如此说道，并没有对她说的话表示惊讶。

“不知道也可以。”曾经作为「祭品」的人想起那时父母口中的喃喃自语，“反正我和你又不需要。”

于是青年笑起来：“那就宰了吧。”

“一般鬼物”睁大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惊恐得看着这两个一问一答中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