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碍，我可不这么认为，你能想象吗？什么是五彩缤纷，千姿百态，欲望与美丽交织在一起，单纯与邪恶共生，愚蠢与聪慧之人向来是武力与智慧的角斗士，多么神奇啊！”

“你在说什么？”伊萨卡微微有些好奇的扬起了自己的须。

“你能看到的最瑰丽的场景都在海水之中，因为海水总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蓝色，阴冷又冰凉，所以我们才如此疯狂的喜欢热血和鲜红，但你知道吗？这陆地上有比血还艳丽的红，有比温暖还要灼热的人心，他们黑暗却充满了力量，甚至可以为此而摧毁一切，他们可以将自己刚出生的婴儿献祭，可以为了爱情而出卖灵魂，可以为了道义而牺牲掉一切，多么炙热的执着，多么令人炫目的颜色。”

“尼亚，你疯了吗？”伊萨卡抬头看着他，他看不到他的眼睛，或者说，对方失去了双眼。

眼睛被黑布条牢牢包裹住的少年，仰头看着一片黑暗的天空，那里面就连星辰都是可以变换出，上万众色彩的，他杨起艳色的唇角，嘴裂开了极大的弧度：“谁知道，或许我真的疯了也说不定！”

“你怎么会变成瞎子，你把自己的眼睛弄丢了？”

“不！”尼亚的手背轻轻抚摸过伊萨卡宽大到一眼望不到边的背脊，他动作很轻，至少，在伊萨卡看来几乎没什么感觉，甚至可以说，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将这双眼睛交换了。”

“换了什么？”伊萨卡尾部摆动的声音，惊醒了发怔的尼亚，他回过神来。

“我与这个世界的最高意志做了交换，用我的眼睛，来换令一个更有趣的方式活着。”

伊萨卡直到最后也没听懂，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意图，他想了很久，第二天就把对方抛之脑后，对于他来说，与其想无关紧要的事，还不如让自己变强来得重要。

尼亚闭上眼睛睡着了，他一旦睡去，没个几万年是不会醒来的，或者说这次他甚至可能几万年过去后，依然不会醒来，他选择了离开这副力量强大却又充满束缚的身体，在人群里行走玩乐的交易不但没有磨灭他的兴趣，反而让他对这种软弱的信徒产生了兴趣，第一次感觉到的愉悦，也就是这次，他寻找到了伊萨卡来分享，分享他的快乐，可是对方似乎不解风情的厉害，居然什么也没看出来，或者说，即使看出来了，也觉得是我疯了。

这时候，满心期待更多改变的尼亚不会想到，未来即使他用人类的身体苏醒探究，依然是人群中的怪类，信徒中的外来者，他与这个种族格格不入，即使两者交易过数百上万次，也没有改变这一事实。

一万年后，大陆和海洋彻底融合。

伊萨卡行动迟缓的迈着僵硬得宛若树枝一样的双腿，这是他第一次用信徒的腿走路，虽然极其不习惯，甚至差点摔倒，但好在最后他稳住了，虽然步伐僵硬，但他依旧神色如常。

为了防止信徒看到他的眼睛或是面容而被感染，他带着不透明的帽子，这种遮挡面容用的帽子，最近在渔女们之中盛行，所以也没什么本地人怀疑他的突然出现，以及这股稍显异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