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最喜欢的一首歌叫做《甘心情愿》,这首歌的歌名用来形容爸爸,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爸爸唱歌跑调十分严重,但偏偏就这首歌能在调上。每次去KTV,看着爸爸动情地唱这首歌,阿龙都觉得爸爸帅极了。
临上大学的那天,爸爸偷偷塞给阿龙一张信用卡,说:“想买东西了就用,家里不缺钱。”
爸爸轻描淡写地把银行卡交给了阿龙,阿龙紧紧攥着银行卡,良久没有说话。家里缺不缺钱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要他想,是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去使用这张卡的。
阿龙还在上中学时,学校旁边有一家叫“裤司令”的服装店,三条裤子只要一百块钱,很明显,这是专门为工薪提供高性价比服装的小店。阿龙每天上下学都要路过“裤司令”,每次望着这家门可罗雀的小店,他都会讪笑几声。
现在连新世纪都过去十几年了,谁还会买这种三十块钱一件的牛仔裤?这种店真是赶不上时代了啊。
那年冬天,爸爸带着阿龙去买新衣服,两个人直接来到了大牌子的专卖店。这些标价几百块的衣服,阿龙其实是不舍得让爸爸破费的,也就是逢年过节时,自己也想随大流,添置些新衣服,才会让爸爸带着自己来买一件。
阿龙原本想着买一件上衣就很满足了,但爸爸显然没有满足,指着墙上挂着的裤子和柜子上摆的鞋子,一个劲地说:“来来来,乖,看看这个喜欢不喜欢,喜欢咱就把他买了。”
阿龙不停地推辞说衣服够穿了,但爸爸实在是太过热情,就差直接把衣服套在阿龙身上了,阿龙只能顺从地去让服务员算衣服的价钱。
最后,爷俩总是会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卖场,像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暴发户一般,就差没把商店给洗劫了。
有一次,阿龙看到妈妈正在收拾换洗的衣服,就顺便过去帮忙。
阿龙从衣服堆里拿出了一件牛仔裤:“我不记得我还有这条裤子啊?”
妈妈笑了笑,说:“这是爸爸的裤子。”
阿龙摸了摸粗糙的布料,皱了皱眉头:“这是在哪儿买的?”
“你们学校旁边不是有个叫裤司令的小店?就在那里买的。”
那家一百块钱三条裤子的地方啊。阿龙想起了自己路过这家店时的轻蔑,更加觉得十分对不起爸爸了。
阿龙和爸爸说过这件事,爸爸说他老了,没必要穿什么名牌,衣服合体就行。但是家里明明做生意需要钱,他不舍得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全部都拿来供阿龙挥霍了。
阿龙不知道这种情感该怎么回报,爸爸对他甚至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爸爸一直是个特别努力、特别上进的人。听妈妈说,年轻的时候,她和爸爸一起跑生意。那时家里穷,没有代步工具,爸爸就硬是靠步行来回奔波。那时候家里也买不起跑鞋,一天下来,爸爸的脚面被磨得全是血泡。但是为了能把合同谈下来,爸爸也不管自己身体怎么样,仍然坚持着自己的事业。
后来,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为了让业务开展的效率更高,爸爸每天都忙到半夜也舍不得睡觉。有时候爸爸怕打扰到阿龙,干脆就自己在公司睡下了。
妈妈劝爸爸,要调节好自己的生物钟,不要每天睡那么晚,对身体的损害太大。爸爸总是嘴上应承着,结果莫说一星期,到了当天晚上,就又会继续熬夜了。
爸爸总是说,家里和公司,那么多人等着靠他吃饭,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就是这些不规律的作息和饮食,让爸爸患上了高血糖。在医生的强制要求下,爸爸才终于有所改变,青菜和豆腐也成为了爸爸每日必备的菜谱。
刚刚患病的几个月,爸爸由于营养没有跟上,暴瘦了快二十斤,原本结实的身材消磨得不成样子。再加上年纪逐渐增长,爸爸的背也越来越佝偻了。原先硬朗的爸爸终于也像个小老头般,败给了疾病和岁月。
上了大学之后,身边的同学们都在奋斗。阿龙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迟
第四十七章 所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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