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它。”白妖妖上前。

屠夫光着膀子抖了抖身上的肉，凶神恶煞地将白妖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耐烦地说：“你说不杀就不杀，不杀的话今晚那么多客人吃什么？碍事。”

屠夫拨开白妖妖，拾起了斩肉刀，走到了老耕牛前，又要挥刀而下！

白妖妖三两步上前，直接用力量挡住，“我说，别杀它，它，我买了！”

“你有钱？”屠夫哈哈大笑，“有钱也管不了我们店里的事！”

白妖妖怒道，“你看不到吗？它很难过，它哭了！”

“它哭了干我屁事，老子宰过那么是猪牛羊，各个哭，老子各个不杀？”

白妖妖说，“你要杀别的我不管，可它是耕牛，它为你们劳作了一辈子，就因为它不能动了，就杀了么？它不是没有灵智，它有灵智，它有感情，它情愿为了你们辛苦一辈子，可你们就这么对它？！”

“滚开！”屠夫推了白妖妖，陶青将她稳稳扶住。

白妖妖的嘴角有些颤抖，陶青对她点了点头，鼓励地看了她一眼。

白妖妖点头回应，她鼓起勇气，再一次上前。

唐千俞来了之后，玥璃公主也跟了上来，接着，这里的客人们纷纷围了上来。

“我不懂，也没有很想懂。我本就是妖，弱肉强食的道理我比你们都懂。但，我不会残害我的同伴。但你们为什么只是为了吃肉，就要杀害你们的同伴？”白妖妖问。

“同伴？”屠夫举起斧头，指向耕牛，“就一头牛？也能称之为同伴。它可不是人！”

白妖妖上前一步继续道，“就因为它不是人，所以你们就无视它为你们付出的一切？无视它的一生辛苦，无视它对你们效忠的感情？？”

“若，若抛开它是一头牛的身份，若他是个兢兢业业为你们耕地的人类，到老了，动不了了，你们就要宰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白妖妖的反问十分深刻，让不少客人陷入了思考。

唐天俞折起扇子帮了腔，“在我们中原国，也不会允许宰杀耕牛。若宰杀耕牛，会以杀人论处。”

“对啊，宰杀耕牛，和宰杀战马有什么不同？确实过分了。”

“我说，这牛肉就不吃了吧，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吃牛肉的。”

白妖妖看向帮她说话的客人们感激地点了点头，客人们也都纷纷对她点头。

她转过身，虽然还是很害怕这看起来十分可怕的屠夫的，但还是将拳头握在心口，勇敢说道：“是人类还是牛？有这么大的不同的吗？身为这世上的生命，为了钱财难道要连最后的道德底线也舍弃？！”

……

方壶正阳峰峰顶，乃方壶一干上仙长老议事之所，此时，正阳峰上云集了除了方壶战神墨泽尊上之外的月影峰观月上仙、业火峰业笙上仙、无情峰灭绝上仙、齐灵峰晏齐上仙这四位大长老，他们围在一个巨大的水晶球上，正看着云来客栈里发生的一切。

上仙灭绝面色冰冷严正又不屑道，“这一届弟子不行啊。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只虫子妖。”

旁边，一名身穿浅色青衫，腰间别着一只玉笛的翩翩青年，正是方壶上仙之一业笙道，“哎，灭绝，这一次既然都已经是不分种族广收门徒，就别看不上妖族了。”

灭绝上仙冷哼一声，道，“或许是妖族更容易对动物起同理心吧。”

观月上仙不认同地说，“可别忘记了，妖族的弱肉强食比人类要严重的多，妖族互相之间都是啃食的，妖族能拥有同理心和人类一样是极为难得。更何况，这一轮测试的，是他们对同伴的忠诚度。就这方面，这小姑娘是合格了。”

业笙感兴趣地说，“这小姑娘有意思啊，之前我还听百易说，这小姑娘今天黄昏时分连炼三炉丹药，且炉炉都是两颗中品地阶丹药。”

灭绝哼了一声，道，“地阶中品？我看，不是作弊，就是巧合！”

……

屠夫怒发冲冠，他眼睛瞪成了铜铃，“你休要胡搅蛮缠，妨碍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