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从何而来的光驱散了黑暗，洒遍整个空间，晴子终于看清了脚下的真实——虚空外连着着星辰大海，浩瀚的宇宙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请先等一下，让我把话说完。”

东君并没有留给少女拒绝的时间，便开始了一个从千年前延续至今的故事。故事不是一般的长，加上东君思维跳脱，经常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晴子提醒了几次之后感到有点心累。

说好的正事呢？

好在故事本身很有趣。作为一本活着的“历史书”，男人亲眼见证了当年平安京时代妖怪的崛起和战国人妖共存的乱世。曾经是古贤者一员（准确说是创始人之一）的他也对当年神明们讳莫如深的“秘密”了如指掌……那件事可以说是如今所有事端的伊始。

东君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在勾起听者的好奇心后，话音一转，问道：“你猜我当初是为什么要创立贤者们的组织？”

晴子挑眉：又来？

想跟上他的思路可真不容易……少女暗中腹诽。

关于古贤者创立的原因，她了解到的是最“大众”的版本：为了联合起来研究法术，让人类能够拥有自保的能力什么的。

不过东君会这么问，肯定是有不一样的答案。

晴子沉吟了一会，可惜她对那段历史所知甚少，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所以然，索性手一摊，回道：“总该不会是因为太无聊了想找几个有共同语言的朋友一起打发时间吧？”

“答对了！哈哈哈。”东君抚掌大笑，“可惜不全。”

晴子：……突然想打人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聚集起大家一起研究法术的根本目的，是想找到通往异世的方法。”

东君忽然正色道：“我在独自研究了几十年后发现这样做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就干脆找了一群同样喜欢研究法术的人来合作……至于后世对我们的评价，说真的，当时大家都没有多大野心。虽然同伴里有几个心软的人一直想为力量微弱又失去神明庇护的普通人做点什么，但贤者成立的初心远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崇高……”

“哈哈，是不是听起来让人很失望？”提起当年的同伴，东君双目里多了点柔软的笑意：那段在一起研究法术的日子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即使在之后的几百年后中，每次回忆过去都能让他由衷地开心。

“打开异世之门是我此生的愿望，为此，我答应了初代守门人的邀请，在这里建立了一口通往世界间隙的【时空井】，不断收集提炼时空的碎片，想要找到通往异世的钥匙。”

时空井就是刚才对晴子造成精神冲击的那口翻涌着银白色液体的池子，里面看似水银的液体其实是某种规则具现化的产物，能够镇压、过滤从井另一侧涌出的时空潮汐。

而那些无法形容的东西，正是其他世界的碎片——也许是某个崩溃的世界最后的残渣，又或许是两个世界交错摩擦后掉下来的碎屑……时空井将它们提炼后化作能量支撑外部大结界的运转。

其实不止大结界，整个守门人总部的能量都由此处提供。

正因为时空井的重要性和特殊性，东君必须常年驻扎在此，作为最后的保险装置，防止外人破坏的同时，镇压随时可能暴走泄露的时空井。因此，自打时空井建成的那一天起，东君就再也没走出过那扇大门。

……

“你身上异界的气息已经很淡了，看来与神格融合也不全是坏处，至少世界对你的排斥小了很多。”虽然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东君随意的盘膝而坐，撑着一侧脸颊说道：“这些年来，我也碰到过几个和你一样的异世来客，他们身上都有很浓厚的错位感，那是世界对外来者的排异反应。这些人里，有人选择融入这个世界，也有人不断寻找回去的道路……大概在两百年前吧，我找到了其中之一，问他要不要跟我合作。”

什么合作？找她来是不是也和这有关？……少女像是嗅到了某种阴谋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