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指证？！”

厚重的嗓音自门外传来，林风峦带着数名官兵走了进来，眉头还皱着，礼貌先行：“见过郡主。”

苏小亦隔着白纱朝他颔首。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女人。

身后跟着柳浪，一见苏小亦便道，“王爷已动身去了江南，让老奴转告郡主，此事了结之后，直接去成成山庄，不必回府。”

苏小亦：“他要去很久吗？”

柳浪：“王爷此去江南，是为了选址建宅，半年以内约莫是回不来了。”

“他要搬去江南？”苏小亦有些吃惊，没想到他刚一送走自己，便立刻去南方找新居。

“王爷的确有这个打算。”柳浪道。

林风峦注意到成黎也在，遂问：“成二小姐为何也来了？”

居璞突然想到成黎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这样属于逃狱，立刻挡在她面前，想替她解释，却被苏小亦抢先道：“是本郡主下令放她出来，和春雨对质。”

“对质？”林风峦隔着几人往后面床上瞥了一眼，隐约见到床帏后的一个身影，估计那便是春雨，“本官念及春雨乃受害人，身体尚虚，便请诸位前来，望诸君莫怪。”

说完，林风峦让那个中年女人去将春雨的床帏放下，而后摆开几个椅子，依次请大家坐下。

苏小亦自觉地入座，只有成黎婉拒，依旧坚持站在一边。

林风峦正襟危坐，“春雨，本官问你，你可知是谁下毒害你？”

帷帐后传出娇弱的人声：“奴家不知。”

林风峦：“你与死者秋宁、之菊、清风、明月分别有何关系？”

“秋宁和之菊是同我一起跳舞的姐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生姐妹，但感情很好。”春雨答道，“至于清风和明月，她们两个是一起的，去年才来楼里，素日干些杂活、伺候姑娘什么的，我与她们不大来往，只在楼里见过。”

“真的？”林风峦问，但却显然不相信春雨所说的。

“大人明鉴，奴家所说绝无虚言。”春雨的气息不稳，有时候甚至像喘不过来气。

林风峦突然转向苏小亦：“郡主，那夜之后，本官命人去银器作坊里查过，去年秋分，曾有两位姑娘去定制过两对银铃铛。”

苏小亦满怀期待：“是清风和明月吗？”

林风峦：“坊主也不知，不过据店里伙计描述，那两位姑娘又瘦又高，模样生的不错，而且其中一人额头上生了美人痣，另一人脖子上一道红疤。”

柳浪捋了捋胡须：“他们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林风峦：“那两位姑娘模样生的好，较常人稍出众一些，更容易留心到。”

苏小亦暗喜，这条线索总算是和剧本里的一样，没出现什么问题。

成黎负剑站在苏小亦斜后方，看到她因笑而耸起的颧骨，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想到上辈子银铃铛这个线索还是她和居璞一起查到的，顿时心中有一种什么东西被人偷走的不快。

“本官已查看过尸体，和伙计描述相同。”林风峦对着帷帐后的人继续道，“也就是说，清风明月去定制了和你们一模一样的银铃铛，目的是为了冒充你们中的两个人。”

帷帐后一阵沉默，良久才说：“大人的意思是，那日同我一起跳舞的二人并非秋宁之菊，而是清风明月？”

林风峦没回答这一点，反而问道：“你们五人究竟是何关系？”

春雨道：“大人，奴家和秋宁、之菊从小在一个舞班长大，情同姐妹，但清风明月我却不知，若不是她们来楼里，奴家也不会认识她们。”

“大胆！”林风峦突然震怒，一手拍在椅背上，“在本官面前还想欺瞒！”

春雨悻悻不敢说话，帐后又传出连续的咳嗽声。

林风峦眉毛倒竖，“若非郡主一眼看破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还打算瞒到何时？！”

柳浪看了苏小亦一眼，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苏小亦只惭愧地笑了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成黎几乎要将她钉死在座椅上的神情。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