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这才接过暖炉。

小丫鬟见春锦没有别的吩咐，便要告退，却被唤住了。问话的是春锦身边的侍女，名唤菲菲。

“前厅是个什么情形？”

小丫鬟垂眸站着，答道：“回姑娘的话，乔小姐还在哭，老爷已经回来了，在与乔大人说话。”

春锦起身，戏谑地跟菲菲说道：“有了这暖炉，我便不怕冷了，我们去瞧瞧”。

春锦披着粉色的狐裘来到前厅的时候，姚碧落远远地就迎了上去，将她拉进怀里，问道：“如今倒是不怕冷了？”

春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在偏厅一个人呆着，更冷。”

姚碧落旁若无人地替春锦整理着被吹乱的碎发，拉着她进了厅堂。

春锦向几位长辈行了礼，便被姚碧落拉着在侧方坐了下来。

姚碧落凑到春锦耳边说道，“我心里只呆着锦姑娘一个人，倒是觉得很暖。”

春锦笑了，轻纱掩不住她带笑的美眸，总有融冰雪，沐春风之意。

姚碧落虽是凑到春锦耳边说的话，却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厅堂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他那直白的话。

乔萼华甚至忘记了抽泣，抬眸看着春锦。

春锦朝她点了点头，算了打招呼了，随即便移开了视线，仿佛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前厅原本紧张的气氛，因为春锦的到来，更添一分。

乔学士轻咳了一声，说道：“姚兄，本来这事，不应该由我提出来。眼下这情形……原本两个孩子就早有婚约，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没想到锦儿与乔大人素昧平生，您也觉得我与落的婚事，顺理成章。”春锦笑盈盈地说道。

姚远扶额。有你这么厚脸皮的姑娘吗？！

乔学士自然是被春锦气着了，“姑娘慎言。小女与落儿才是自小便定下了婚约。”

“就算有婚约，这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姚少爷的，也该取消婚约了。”菲菲嘟囔道。

“哪来的野丫头放肆。锦姑娘，你虽出身青楼，我们也从未看轻过你，但这自个的丫鬟，还是得教好，免得贻笑大方。”说话的是姚远的小妾王氏，她一直不喜春锦，得知春锦来了，便匆匆赶来。

姚远瞧了王氏一眼，姚王氏怯怯地低下头去，默默地走到乔萼华身边，和乔夫人一起扶着摇摇欲坠的乔萼华。

“王夫人见笑了。”春锦不温不火地答了一句。

春锦话音刚落，乔萼华便放开母亲的手，冲到春锦面前。春锦一愣，随即站了起来。

乔萼华乞求道：“锦姑娘，求求你，发发慈悲，就让我嫁给落哥哥吧，他日落哥哥若是想纳你进屋，我绝不阻拦……只求你给我的孩子一个容身之所。”

春锦心里万马奔腾，毫不避讳地瞪了姚碧落一眼，冷冷地说道：“你能不能嫁进姚家，是你的事。不过，纳……我不愿。”

“这两个事情，我也不愿。”姚碧落眼里只有春锦，再无旁人。

乔萼华身子颤了颤，她都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了，姚碧落依然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