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除夕。春锦答应姚碧落一起守岁，这便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除夕。

子时的时候，洛水河畔会有烟花秀，春锦怕冷，姚碧落就将约会的地方定在了临水而建的凤香楼里。逐月领着春锦到凤香楼的时候，特地跟掌柜交代了，往后春锦来了，直接去少爷的厢房即可。掌柜道了声过年好，便回内堂了。

春锦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若不是她要看烟花，凤香楼的掌柜也不用被迫营业了吧。

春锦到厢房的时候，姚碧落还在处理信件。春锦挑了个离他很近的地方，坐了下来，托腮看着姚碧落。

姚碧落接收到春锦的目光，也学春锦的动作，看着春锦说道：“等我一炷香的时间。”随后，摆了个自以为更帅气的姿势，继续处理手中的信件。

春锦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厢房门开了，她才慢悠悠地转过头。原以为说追风或是逐月来了，没想到探进门的却是姚碧蝶。

“蝶儿小姐，好久不见。”

在看到春锦的那一刻，姚碧蝶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她明知故问道：“你，你，你是谁？”听弄月说，今天哥哥在和红坊的那位姑娘约会啊，怎么……

两年前的几次相见，春锦都是轻纱掩面，在春锦看来，姚碧蝶这个表情也不算奇怪，春锦笑盈盈地说道：“好吧，我们算是第一次相见，叫我……”锦儿就可以。

春锦的话还没说完，姚碧落便说道：“叫嫂子。”姚碧落只一眼，便看出来了，姚碧蝶是冲着春锦来的，可能还想着要来告诉春锦，她哥哥有新欢了。

“……”春锦。

“……”姚碧蝶。

春锦瞪了一眼姚碧落，跟姚碧蝶说道：“进来说话呀，别理你哥。”

“锦姑娘？！”姚碧蝶必须要再确认一次。

春锦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姚碧蝶吞了吞口水，她在飞月堂见过尤十三的画像，但是从来没把尤十三和春锦联想成同一个人啊。差点闹个大笑话，能让姚碧落嘲笑一年。

“瞧着我做什么？”

“啊，我……觉得吧，你比画像更好看呢。”姚碧蝶收到姚碧落的眼神警告，狗腿地赞美了一句。

“画像？”春锦回眸看了眼正假装奋笔疾书的姚碧落，随即说道：“两年不见，蝶儿小姐出落得更标致了。”

尬聊互捧。

“我倒是觉得，以前婴儿肥更可爱一些。”

“哥！我才来你就数落我。”姚碧蝶气呼呼地说道。

“让你来了？”姚碧落不悦地看着她。

呜呜呜，姚碧蝶快哭了。上次战役中投降的周国士兵又在边关起事，爹爹过年都不能回来陪她一起过；结果自家亲哥哥撇下她，自个来约会，还凶她。

春锦扶额，默默地指了指摆在几案上的棋盘。姚碧落不满地摇头，那是他准备一会和她下棋用的。

春锦于是比了个“三”的手势，给姚碧落考虑时间。不过当她的手势变成“二”的时候，姚碧落便妥协了，说道：“难得有机会，还不向你嫂子讨教一下棋艺。”

春锦常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仇恨值满满”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