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来没觉得身边这些人会离开自己，或者是从来没觉得他们离开自己会有什么不舒服，现在突然惊觉有些人是会离开的，而这些情绪自己也是真的可以体会到的。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我知道，生离死别本来就是世上最难受的事，”江池靠在围读室外面的墙上，望着外面的蓝天，他说，“不要难受太久，离去的人不会希望你们难过，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不是要查王鹏，我查到了，资料随后发给你。”

“你怎么”云知了有些吃惊，江池怎么会这么快查到，她和张星驰找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发现。

“我看了一眼，情况有些复杂，你看过之后我们再说。”江池挂断之后，把洛州早上传过来的资料发了过去。

早上收到资料的时候他没有立刻传过去，想让他们好好地跟张明磊告个别，接下来这场仗可能有些难打。

江池传过来的资料，云知了同步传给了林之远、张星驰和石蔓蔓。

她回星河家园的路上，一直在看。

海洋环境研究所，第八组2号研究室，也就是张明磊和石蔓蔓经常做实验的地方。

张星驰坐在地上，靠着门边，望着整间研究室，表情痛苦。

石蔓蔓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

从海神岛回来之后，这是第一次回研究所，也是第一次见这间实验室。

展示架上有贴着张明磊标签的玻璃罐，他的白大褂还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张星驰垂头，双手掩面，有泪洇湿了指缝。

“你已经报仇了。”不知道了过了多久，石蔓蔓突然说道。

闻言，张星驰身体微僵。

当时在船上，黑子已经想投降，他知道，如果投降，海神岛和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黑子很难直接交给他们处置，如果要审理，那也还有漫长的过程，而且，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还有生的可能。

师兄生死未卜，很有可能已经......罪魁祸首怎么能继续逍遥。

石蔓蔓抬手放到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那人是罪有应得，你心里不用有任何愧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本就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张星驰小声问。

他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一条命，多少次从梦中惊醒，他总能想到那人脑门上顶着血洞死不瞑目的样子。

“不会，”石蔓蔓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会呢？如果不是你，我也想那么做。”

闻言，张星驰看向她，又想起梦里的场景，心想那还是我来吧。

石蔓蔓起身，“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上午，就在他们去参加追悼会的时候，调查组和警察已经来过一趟，整个研究所现在人心惶惶，他们隐约能猜到海洋能源大会上出了事，要不然大会为什么会延期，要不然张明磊为什么会去世，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大家才更加没有安全感。

刑警带走了研究所的一些东西，调查组的人现在还在副所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