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外桃林，一满头白发的老翁拄着九龙杖来回踱步。

不多时，远处的少年抱着果子跑了过来。

“松老！”

“诶，慢点！”老翁扯着嗓子喊道，脖子伸的老长生怕少年跑得快摔到。

待到少年离得近一些，被唤作松老的老翁上前笑道：“千年了，仙君倒是一点都没变！齐老头若半分承您也是好的。”

“咳咳”少年了干咳一声，似乎不是很得意松老口中的人，他将怀中的野果塞给老翁，拍拍手：“千年何妨，既知世不可避，何必徒添烦恼！若说这齐老头？看样子松老您最近和我那十八代孙走的很近啊！”

松老瞪眼吹须：“还不是因为仙君常驻人间，为了防止哪天您再心血来潮，突然显灵再吓到你的这些个徒孙们，老朽还是先去给他们提提醒的好，您这次唤老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嘻嘻，”少年嘴一咧，“松老这话说的好像我委屈了他们似的，二哥若还在，知道他的子孙一直被我罩|着指不定会多高兴呢！”

松老仰天，他倒也佩服这番心态，若是这位可怜的二哥还在怕是会将这时不时显灵吓唬自己后代的弟弟揍上一顿。

“仙君请讲。”

少年尴尬地笑了笑：“确有一事相求要松老帮忙，我想请您帮我查个人。”

“仙君找老朽查人？”松老眼睛瞪得老大。

“是的。”少年点头，“不瞒您说，我齐昭在世三千年，在茶话本中算得上千年老妖怪，但说到底不过只是多活了几年的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松老的见识齐昭不能及，所以想请松老指点迷津。”

松老摸着手中的拐杖，他年龄占优势却仍未成仙体，像齐昭这样的仙人很少正眼看自己，虽然知道齐昭目的不纯，不过他还是吃这一套的。

“仙君抬举老朽了，那仙君不妨说来听听。”

“松老可知七域大理石少卿家的二公子？”

松老点头，似乎十分欣赏这为小公子，道：“此子，老朽倒是知道些许，这位公子年纪轻轻便是太子少师，品行俱佳，仪表不凡实是千年难遇的人才。仙君这是看上这位小公子想成全后辈美事？”

“非也！”齐昭上前似乎有些急，“齐昭是想问这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做到前缘无痕，还是说只有齐昭一人看不出这孩子？”

“仙君看不出这孩子……嘶……仙君掌管云溪朝晨，位列仙班，若说这样的身份还看不出一个凡人的根源……这个说不通。但仙君得道确非寻常……”

老翁抱着果子若有所思，仙人飞升的方式千百种，但大多是心甘情愿的历劫，这样的飞升神格无损。

唯有一种被迫飞升的也就是眼前这位传闻中手上沾满鲜血的镇北王，皇城一战后本无意留世的他被强行拉来当神仙，虽飞升但这神格受煞气影响再加上当时的他伤病入体六魄损，定是弱了些，他身上的弱点确是比其他仙君多了些。

众多弱点中，执念是最为致命的，齐昭这人前世执念太重，虽然现在看着没心没肺但松老知道他一直都在查一个旧友的下落。

随意探知他人本是禁忌即便是神仙也会遭到反噬，齐昭遭的反噬太重，这次探查不到怕是神格受损之兆，若是放不下执念，反噬之苦随时可能让齐昭魂飞魄散。

良久，松老抬头对上齐昭灼灼目光，不由得退了一步，“仙君查这孩子可是仍未放下执念？这忙老朽这忙可帮不得，仙君应该是觉得这孩子前世与您缘分不浅，但一切皆有因果，仙君何必为过往之事折损仙根。”

齐昭看出了松老的为难，他也知反噬之苦，松老这条路行不通他也不强求，“也对，来松老吃果子，是齐昭想多了。对了，松老齐昭要先离开一段时间，云中郡最近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留下势必徒添烦恼。”

“仙君所指？”松老疑惑道。

“怕是会有旧相识，与其见面尴尬倒不如先离开的好。”

“可仙君此次下来已百年取出的酒不足九十坛，耗在此地三年却一坛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