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李玉良的面子里子算是丢干净了，见章小年不冷不热也不尴尬，禁自进了屋子，自己烧水洗澡洗衣服。

可笑他们结婚三年，原主都没见过他做一个家务，果然贱人就是要虐才会懂得生活不易。

这几天江家孵小鸡，章小年帮了忙，吃过饭才回来的。

李玉良只能自己做饭，进了厨房，发现家里只有小半袋黄面粗粮和几棵蔫白菜。

想吃鸡蛋，可鸡窝空空，想吃新鲜的菜，院子里的地都翻过来了。他想问问，看着章小年冷淡的面孔，却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自己烙了几张饼草草吃了。

晚上两人各睡一个被窝，谁也不理谁。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

到了春耕的日子，李玉良进了生产队，章小年没去。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她怀孕了，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不然她怎么说冷淡就冷淡，怀孕都两个月了也不告诉他呢。

他有心大闹一场，可是想到江家，和他们的宗族亲戚就萎了，而且他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只能忍气吞声。

到了二月中旬，白菜萝卜老了，章小年才带着两百斤菜，又见缝插针塞了两百个鸡蛋，把空间背包塞得一点缝隙都没有才告诉江父江母，她要去省城做产检。

二老都不同意，“你最远只去过县城，去了省城知道怎么走吗？”

章小年自信满满，拿出报纸，说：“在县城搭火车，到省城下火车，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能直达医院，做完检查再坐晚上的火车回来，第二天一早就到县里了。”

“说得容易，万一坐错车怎么办？”

章小年笑，“火车上有列车员，省城到处是公安，治安好得很，坐错车问人就行了。再说了，我是孕妇，人民群众也会帮助我的，你们就放心吧。”

江母见说不通她，退了一步，“那我陪你一道去。”

章小年说：“来回路费饭费要八块呢，可能每个月都要去，有那钱还不如多扯两米布多做两件衣裳。而且你要照顾鸡，哪走得开啊。”

于是，她背上一个简单的包袱，提了五十个鸡蛋独自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鸡蛋是江母准备给医生送礼的。

她顺利地到达了省城，医院自然是不必去的。找到最大的工厂，趁中午交接班的时候摆出了一张塑料布开张了。

水灵灵的白菜，鲜嫩嫩的白萝卜，上面还沾着水珠，别提多新鲜了。

章小年里面穿了件白衬衣，外面穿着件军绿色的外套和黑色长裤，黑油油的头发梳成两条大辫子，说不出的纯朴好看，路人走过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很快有人驻足，是一个四五十岁，穿着纺织厂制服的阿姨。

“怎么卖的？”

“白菜萝卜都是五分钱一斤，鸡蛋一毛钱一个，山上吃虫子长大的，蛋白质足，母鸡壮，下的蛋也特别有营养！”

“这么贵！”阿姨说，“上个月白菜才两分钱一斤呢。”

章小年微微地笑，“阿姨您也说是上个月了，我这个是特意种的晚熟品种，花了不少心思呢，自然是贵一点点。”

阿姨一想也是，市面上好些天都没有看到水嫩的青菜了，她一个月几十块钱工资，不差这几分钱，便问：“白菜看起来还行，就是不知道萝卜空没空心？”

章小年拿出一把小刀，把萝卜切成数瓣，说：“您瞧嫩不嫩，甜不甜，不甜不要钱。”

阿姨尝了尝，果然新鲜得很，说：“给一样拿两斤吧。”

章小年给她称了，又问：“山上散养的母鸡下的蛋，不买几个吗？”

阿姨笑了笑，说：“行，那就来十个吧。”

这一单章小年得了一块二毛钱，接下来生意不断，每次筐子里的菜少下去，她趁着整理的时机从背包里往外取，一个中午的时间就卖掉了大半。得了二十多块钱。下午的时候又换了一个地方，一个小时就把两百斤菜两百五十颗鸡蛋卖光了，共得了近四十块钱。

离返程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她去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