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年回到自家屋子，面对的就是四双闪亮亮的眼睛，脸颊泛红，“做什么这么看着娘？”

掌珠牙齿露着风，说：“他们都怕娘，是不是就不会再欺负我们了？”

章小年说：“当然，他们敢再来，我就打掉他们的牙！”

明珠给章小年夹了一块最肥的兔子大腿肉，说：“娘，我们留给你的。”

这是孩子的心意，章小年美滋滋地吃了。

掌珠夹了一块儿黄精给她，说：“这是补身子的药药，给弟弟吃！”

章小年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说：“嗯，弟弟会吃到的。”

一大四小把整整一锅兔肉和蘑菇都吃干净了，连汤也喝完了，章小年生怕她们吃坏了肚子，却没想到她们没事，她的肚子却闹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被门外明晃晃的太阳吓了一跳，一看时间才七点过一点。还好没有太晚，不然饿着孩子就不好了。

她坐在窗前梳头，俩大的在晒蘑菇，俩小的拿着绑着布条的木棍赶小鸟，红豆一个不稳摔倒了，芸豆歪了歪也摔了，看得人胆颤心惊的，给她们补身子势在必行了。

“娘！”掌珠最先发现她，“睡好了吗？肚子还闹不闹？”

章小年说：“都好了。”每天养生丸不是白吃的，她能感觉到身体每天都在改善，皮肤也比原来白嫩细滑了不少，不像刚穿来的时候，明明才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像三十岁的人，拉就拉吧，当排毒了。

她挑了两桶水回来，洗了一篮荠菜，一盘香菇，切成碎末和鸡蛋打在一起，用一大块猪油炒，满满半盆子。

粗粮煮粥，配上野菜蛋末，便是最平凡的美味了。

喝完粥，剩下的菜包窝窝头，蒸熟后留在灶上，到中午的时候还是热的。

章小年忙完，又跟女儿们亲香了一会儿，才背着背篓去村长借了把锄头，准备在后山挖个陷阱。她昨天便看好了地形，一片小树林外，不远处便是小溪。她挖了个长宽高都是两米半的大坑，用竹条做了个盖子，铺上树叶，便浑然天成了。

忙完都中午了，她吃俩窝头，几块黄精便继续往前走。就像村民说的，后山遍地是宝，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挖了四十多斤黄精，上百斤树蘑菇，也就是香菇，是这一带最常见的菌种，一丛丛长在树上，远远看去像一团团黑白的云似的。

眼看太阳要下山，她急着回去，打算顺路看看陷阱有没有收获，结果走错了方向，遇到一个小水潭，里面有许多野生鲫鱼，想到马上就到它们的繁殖季了，便抓了三条公的，每条都有一斤重。

赶到陷阱处，和走的时候一样，便知道没有猎物。到悬崖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天边残留着一片彩霞，万幸视线并不受影响。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去村长家还锄头被说了一顿，“这么晚才回来，胆子也太大了。”

章小年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笑着说：“下次一定注意，抓了两条鲫鱼，给您尝尝鲜。”

村长老婆许氏回了块豆腐给她。

回去，远远便看到一灯如豆，照出一室温暖。

“娘回来了！”

四个孩子像开了开关似的大哭起来，“怎么这么晚啊？”

章小年道歉，“对不起，不小心走远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不要生娘的气好不好。”

掌珠止住哭泣，摇头，“不气妈妈，就是怕路上黑，娘亲摔跤。”

明珠握着她的手，说：“想娘亲。”

两个小的还在哭。

章小年放下背篓，让她们拿竹筐竹篮来，把背篓里的东西腾出去，“娘今天抓到了鱼，跟村长爷爷家换了块豆腐，咱们今晚吃鲫鱼炖豆腐喽。”

野生鲫鱼炖豆腐又鲜又香又嫩又软，汤汁奶白奶白的，美味无比。

四个孩子都没有吃过鱼，章小年只好先把刺剔掉，一个个喂。发现明珠和红豆喜欢吃鱼，掌珠和芸豆喜欢吃豆腐。

只怪家里没啥调料，只放了葱段和姜丝，可能对没有吃鱼的人来说有点腥，哄她们，“吃鱼补脑，经常吃会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