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再不甘，可章小年是她亲娘是铁一般的事实，她想否认都否认不了，只能跪下。

章小年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看着赵嬛，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能视孝道于不顾。可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继母，还是你的亲姨母。身体里有一半的血与你的母亲，一模一样，而你的身体里，又一半是你母亲的血，你瞧不起我，便是瞧不起你自己，瞧不起你的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斜着眼，扬着唇，嘴角还流着血，说不出的邪气。

赵嬛别开眼，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章小年靠近她，低声道：“想打你很久了！”

说完，使劲全身的力气甩了一她一巴掌，感觉手都快抽断了，才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淡淡地说：“这是你的祖母刚才给我的，我传给你，你可收好了！”

赵嬛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出身高贵，后来虽然落入教司坊，明有姐妹们的帮扶，暗有父兄的帮助，是真没有吃过苦，后来进皇子府虽然不甚受宠，却因为父兄的牺牲，爷对她极为内疚和尊重。爷登基后，她更是直接封妃。唯一的遗憾，就是早年太过轻敌被下了药，无法生育，才止步于妃位。

重活一次，她一是要弥补遗憾，走到更高的位置。二是要亲手结束这个玷辱了母亲，又玷辱了父亲的女人的性命。原本，她以为只是碾死一只小蚂蚁的事情，不想小蚂蚁竟然也能咬人！

她眼中渐渐聚起风暴，心中已经将对方杀死一百次。

“啪！”又是一个耳光。

章小年甩着另一只手腕，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蛋，笑着说：“这是利息，也正好对称了。”

众人如梦初醒，伸手要来抓她。

章小年却是一张嘴，又吐出一口血来，对准的还是赵嬛的脸！

赵嬛再次愣住了，反正过来便是一阵干呕。

章小年对装疯可谓是驾轻就熟，每个表情动作都是演技巅峰。

她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牙齿上还沾着血呢，冲着下人们咧嘴笑道：“来呀，抓我啊！用你们卑贱肮脏的手碰碰本夫人啊！就不知道把堂堂一品候夫人推得吐血是个什么罪？掂掂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砍？”

仆妇们都被吓坏了，觉得病入膏肓失了神智，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不能推，也不能拉！万一手刚伸过去她就摔了，死了，那就闯了大祸了。

凶死的一品候夫人，朝廷不可能不查。但看她吐出的血是黑色，便知道其中有官司，没有人想知道。因为那意味着死得更快！

章小年实在有些撑不住，便随意地坐在地上，对一个婆子道：“还不快去通知老太太，本夫人就欺负她的孙女了，我等她拿休书来！”

那婆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嬛恨不得把脸擦下来一层皮，又恨不得时间回到一刻钟以前，要是知道那花毒这样厉害，就坐着看对方死就好了，绝对不会亲自下场，如今倒好，沾了一身的腥臭。

章小年不停地呕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像麻袋一样裹在瘦骨伶仃的身上。偌大的府邸，众仆环绕，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帮帮她，明明她的女儿就在眼前。

众人再看赵嬛和赵莹，目光就有些异样了。

“大小姐，我看见了，看见你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尊贵得不得了，身后却站满了冤鬼！有的是被你害死的没有出生的弟弟妹妹，有的是别人的孩子，他们原本应该出生富贵，却因为你，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就又死了，堵在轮回井口，告诉每一个要投胎的阴灵，不要投胎在你肚子里。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刚才她打赵嬛的时候，偷偷用体检卡给她测了，她的胞宫天生畸形，根本无法孕育孩子。

“啊！”别人当她失心疯，赵嬛却觉得她可能是将死，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东西！吓得捂着耳朵大叫，“你胡说！你闭嘴。”

章小年笑道：“我是不是胡说，你们且等着看，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