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其次毫不留情点出问题，让简安琪有些下不了台。简安琪最近得了太多盛其次的温柔对待，险些忘了盛其次本质的犀利和直接。

就算盛其次说的有些道理，可未免也太过绝对，简安琪忍不住反驳：“苏屿山说，人要先有梦想，才能实现。在他那个时代说起电商，大家不是也是看神经病一样？可是他就是成功了。诚品书店亏损十五年不是也逆袭成功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构想不行？”

“吱——”盛其次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悠长，简安琪的身子跟着惯性前倾，后跟着惯性后靠。

她抓着安全带，有点恼怒地瞪着盛其次。

盛其次一只手还扶在方向盘上，微微偏头过来，直勾勾盯着简安琪，表情严肃。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谁？”

“苏屿山。”

简安琪愣了一下，撇过头去：“随便聊了聊，苏总听我讲完了我的构想。”她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没有打断和插嘴。”

盛其次冷嗤：“你这种不能实现的构想，只能称之为白日梦。”他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简安琪，你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为你圆这种白日梦，不用你付出代价吗？”

盛其次顿了顿声，眼神冷漠：“简安琪，你的心动，实在很愚蠢。”

说实话，简安琪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的理想王国，以前和许昊都不曾说过。素不相识的苏屿山是第一个，他的理解和支持让简安琪有种惺惺相惜之感；而反观让她心动的盛其次，一大盆冷水泼下来，让她感到失落。她不愿比较，因为这种比较对盛其次是不公平的。

对于盛其次的揶揄，简安琪没有再回应什么。

不管他怎么觉得她做梦，她就是有股想要把梦做成真的牛脾气。

那天之后，苏屿山又联系了简安琪好几次，简安琪一直压着没有正面回应。甚至没有和公司的副总们商量，她承认，她有几分感情用事。

这么多年的经营，简安琪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诱惑，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烦恼了一个星期，简安琪感觉到实在太压抑，压抑到她的情绪几近爆发临界点。

周末，老惯例约了白汐汐去做美容。

全程白汐汐一直自说自话，吐槽“五三”纠缠不清，登堂入室，抱怨自己着了一只小狐狸的道，她自己感觉不到，简安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哪里是烦恼，分明是女人坠入爱河的甜蜜抱怨。

想到自己的那些烦恼，简安琪想想还是不要带坏白汐汐的情绪，没有开口。

两人一起吃饭，白汐汐也是老惯例选了家排队能排死人的火锅。

坐在店外的等候区，白汐汐依然在叽叽喳喳，像有说不完的话。简安琪心不在焉听着，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邮件，未解锁的屏幕显示了发件人和标题。

苏屿山发来的邮件，标题只有几个字。

「以下是我的诚意，你可以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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