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到饭点，杭昼直接让郁晨曦留下来吃晚饭。

许是刚才的事情，氛围变得莫名有些尴尬，两人吃着饭，会偷偷看向对方，但又默不作声。等到吃完以后，杭昼便把碗盘拿进厨房，放在流理台泡水。

随后走了出来，温声提醒。

“晨曦，该吃药了。”

虽然长年吃药成了习惯，按理而言，应该不会过度排斥药，可实际上药的苦味以及那浓烈刺鼻的化学味都让人难以接受。不论是尝了多少年，都不会习惯。

郁晨曦也不例外，比起味道，他更痛恨自己吃药的原因。闻言，可怜兮兮地看向杭昼，温吞地试问道：“我可以等下再吃吗？现在才刚吃完饭……”

杭昼像个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义正言辞地驳回他的请求，“不行，吃药不能耽搁。”

郁晨曦扁了扁嘴。

杭昼总见不得他委屈，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连带着语气都放得轻缓，“乖。”

被这么一哄，郁晨曦感到脸热，总觉得自己像是吃药还得妈妈哄着一颗一颗吃下去的孩子。偏头轻咳一下，总算是听话地拿出药瓶，按照指示吞了几粒下去。

“吃完了。”

“嗯。”

杭昼温和地笑了笑，看到药瓶，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几时回诊？”他这二十八年来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就算有，也是自己买个成药解决，所以下意识不会想到回诊看病这件事。

如今一想起来，忽地觉得自己失职了，对郁晨曦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郁晨曦倒不知道男人复杂的内心活动，只是揉了一把脸，诚实地回道：“我上礼拜就回诊了，礼拜三那天你把我送回家后，吃饱饭，我就自己搭车去医院了。”

杭昼顿了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郁晨曦眼眸闪了闪，抿了下唇，故作轻松地笑道：“你白天那么累，晚上就该好好休息，何况看医生也不是非得有人陪着。”

“这话我不喜欢听。”杭昼拧起眉宇，都在一起了，陪伴着度过难关才是应该的事。

郁晨曦笑笑不说话。

许久，才迟疑地出声道：“杭昼，我……”

他原先是想解释最近的反常，想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和杭昼做那种事，可细想了一下，貌似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人在遇到最后关头时，容易因为慌乱恐惧而失了分寸。

何况他也不后悔。

他反倒希望能够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完成那件事，这样他就少了一个遗憾。

迟迟等不到下文，杭昼不由出声，“什么？”

郁晨曦落寞地笑着，摇了摇头。

杭昼目光沉沉地看他，大致猜出他想说些什么，不过他没把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半晌，忽地问了句让人丈量摸不着头绪的话，“晨曦，吃饱了吗？”

郁晨曦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吃饱了。”杭昼煮得那么丰盛，他不吃饱才有问题。

-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男人绕过桌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下一秒，整个人悬空，被抱了起来。

“杭昼，你……”郁晨曦满眼都是错愕茫然，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样子。

杭昼垂头看他一眼，轻笑一声，语气莫名浪荡了起来，“真轻。”

郁晨曦脸猛地爆红了起来，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体型的男人说轻……

他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杭昼走路的速度异常地快，步伐却一如既往地稳，不到一分钟，就抵达自己的卧室。

在还没反应过来时，郁晨曦就陷入一片柔软之中，周身充斥着自己所依恋的男人身上那种清冽好闻的味道。

“杭昼。”他忍不住唤了一声，不明白现在到底是要做什么。

杭昼轻浅地应了一声，整个人覆了上去。郁晨曦瞬间感受到了男人与自己的体型差异，表面看似差不多，可实际上，一个是骨瘦如柴，一个却是结实有力。

“晨曦。”

“嗯？”

“你问我，我想不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