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乔安宁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其实，无谓的希望才是最害人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他一直都对她冷漠，也不要希望幻灭后的绝望。

“没有别的想问的？今天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喝了一口热牛奶，乔安宁笑了笑。

“笑什么？觉得我会骗你？”

乔安宁摇了摇头，“我自己几斤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你没有理由在我身上浪费那样的精力。”

“之前骗了你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说完，韩锦程从怀中掏出了之前的那份协议，当着她的面将协议撕得粉碎。

“你……”乔安宁一下子愣住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韩锦程很认真地说道：“乔安宁，你愿意嫁给我吗？”

手一摇晃，有几滴牛奶洒在了身上。

乔安宁不敢置信地说道：“不是，你……你今天是怎么了？”

她不知道从前的韩锦程是什么样的人，可现在的韩锦程给她的感觉就是不正常。

“有什么问题吗？”韩锦程不答反问，甚至于那眉宇间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没什么，只是以后这样的玩笑就不要开了。”

视线转向窗外，她的眸子里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有多远，她心里是清楚的，别说是现在的韩锦程，就算当初他还昏迷的时候，她父亲不都说她给他提鞋都不配吗？

“你这是算拒绝我了吗？”

韩锦程也不恼，就那么眸色平静地看着她。

“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没有回答他的话，乔安宁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梧桐苑已是黄昏时分，一进门，她就回了房间，可能是累了的缘故，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她就睡着了。

此时，在书房里，温凉正眉头紧锁地看着韩锦程。

“你说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你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怎么还能允许她把孩子生下呢？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要了她的命？我不同意。”

点了一支烟，韩锦程没有抽，只是任由香烟在手指间燃烧着。

“那你可知道如果让她打掉那个孩子，现在就会要了她的命。”

一句话，温凉哑口无言。

“温凉，你该知道的，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期盼这个孩子能来到这个世上。”说这话的时候，韩锦程的目光转向窗外，“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保住他。”

“可是你这样对安宁公平吗？”

“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最好的，所有她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她。”

“包括你的心吗？”温凉死死地盯着他。

唇角微扬，韩锦程笑了，只是那笑容明显得没有温度。

“心？太奢侈了，再说了，也要我有才行，不是吗？”

抿了抿唇，温凉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就好。”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眼睛依旧盯着窗外，韩锦程喃喃地自语了一句：“从地狱归来的人，还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