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氤氲的光线总是会滋生暧昧，手轻触着他的眉眼，不知不觉间，她竟失了神，所以连他什么时候睁开眼睛都没有察觉。

“好玩吗？”

“什么？”没太听清楚，乔安宁又问了一遍。

“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调戏？

乔安宁瞬间回过神来，手还保持着抚在他眉毛上的动作。

下一刻，像是触电般她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头使劲地往下低，就差找条缝钻进去了。

真是太丢人了，弄得自己就跟耍流氓似的。

“看来我醒的不是时候。”唇角微扬，韩锦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先睡吧，我去个洗手间。”

“害羞了？”身后戏谑的嗓音传来。

脚下一个踉跄，乔安宁落荒而逃。

洗手间里，看着自己那张绯红的小脸，她双手捂住，真是要死了，没脸见人了。

最后磨叽了大半天，感觉他应该已经睡着后，她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走到床前，看到他真的睡熟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唯恐会吵醒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

谁知下一刻就看见韩锦程一个翻身搂住了她。

“啊……”

她连忙又闭上了嘴，小心地侧过头，确定他并没有醒来，这才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闭上眼睛，她低低地说了一句。

身侧是他身上的温度，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房间里很安静，在这种静谧的气氛中，没过一会，乔安宁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紧闭双眼的韩锦程突然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澄澈，哪里有半点睡意。

垂眸看着那个在他臂弯里睡得香甜的女人，很多个夜晚他都会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可就在他每一次有所犹豫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做的没错。

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他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她的眉心，那虔诚的模样就好像是落下了自己的烙印一样。

乔安宁，作为交换，我定倾尽所有护你一生周全。

只是在很久以后，当她从他的生活中彻底地消失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

其实早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成了离不开她的那个人。

这一晚，乔安宁睡得异常踏实，就连噩梦都不曾侵袭。虽然是醒了，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

毕竟，昨晚的事实在是太糗了。

偷摸人家，然后还被人家抓个正着，想想都觉得自己没脸活了。

可是房间里很安静，小心翼翼地用手试探了一下身侧。

没人。

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偌大的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点淡淡地失落。

“乔安宁，你是脑袋被门挤了吗？干嘛没事想些有的没的。”一边说着，她还伸手拍了一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本来就是没希望的事情，干嘛还要让自己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