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迟疑了一下，韩锦程还是点了点头，“是，一点皮外伤。”

没有多问什么，乔安宁坐了起来。

“伤口应该是裂开了，你起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没事，已经处理过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说完，他直接起身。

看着他的身影，不知为何，乔安宁突然觉得鼻子有点泛酸。

“韩锦程”

这是第一次她当着他的面喊他的名字。

“嗯？”

韩锦程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我希望你好好的，我……”

话还没说完，一滴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侧开脸，她不再看他。

眉头皱了皱，韩锦程转身折了回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神情间太多的无奈。

“你说你是水做的吗？怎么那么多眼泪？好了，不就是伤口嘛，你帮我看看吧。”

末了，他又嘟哝了一句，“反正我身上你哪里都见过。”

听到这话，乔安宁莫名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以为我之前愿意看光你啊，那还不是我……”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些模模糊糊的梦境。

牙齿紧咬着下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着急，有些帐可以慢慢算。

“行，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知道怎么也说不过他，乔安宁起身去将医药箱拎来了。

等韩锦程把衣服脱下来后，看着那白色纱布又渗出来的血，她才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中要更加严重。

看着她一瞬间变了的脸色，韩锦程以为是她怕了。

“没事，一会我找人来换就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没有说话，乔安宁直接走到了他面前，“把胳膊伸开。”

韩锦程听话地把胳膊伸开。

垂眸，乔安宁定定地看着他的胸口，然后一圈一圈地将他那带血的纱布拆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手居然颤抖地那么厉害。

有好几次她的眼前都因为雾气太大模糊一片。

低头看着她，韩锦程突然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

那是他之前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疼吗？”

乔安宁忽然开口。

“不疼。”

韩锦程利落的回答。

伤口虽然看着狰狞，可之于他来说，也不算是太重的伤。

下一刻，就看见乔安宁抬起头，那水雾弥漫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笨蛋吗？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说着说着，她的泪又掉了下来。

被她这么一吼，韩锦程在怔愣过后，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

“你是在心疼我吗？”

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乔安宁吸了吸鼻子。

“谁心疼你了？你的血太难闻，熏着我了。”

“好好好，我的错，下次我一定让我的血闻着跟花一样香。”

乔安宁没有说话，只是在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那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登时，就听见韩锦程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说宁惹小人不惹女人。

如今看来这句话果然没错。

之后，乔安宁刻意地将动作放轻了许多，可即使这样，韩锦程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伤口处理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扫了一眼号码，他的脸色登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