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程蓦地转头看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就好。”

垂眸，许久，韩锦程开口，“有。”

当初就是那颗红痣引得他在无数个夜晚疯狂痴迷。

“是不是像水滴一样的形状？”

这话一出，韩锦程一下子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一瞬间，就看见傅九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又哭又笑的表情。

“我找到她了，我终于找到她了。”

“找到谁了？”韩锦程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可是还没等傅九昀回答，就看见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韩先生，孩子不好了，您赶紧去看一眼吧。”

听到这话，韩锦程拔腿就向那边冲了过去。

新生儿监护室里，医生还在抢救，那么多的人围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几乎让人看不到她的存在。

看他要往里冲，温凉一把拽住了他。

“你别冲动，你这时候进去于事无补。”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韩锦程的眼圈登时红了。

“温凉，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到底还是我自私，对不对？”

“这事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有件事我还是要向你说明，照现在孩子的情况，就算能活下来，估计以后也会病痛缠身，而且因为大脑发育不完全，所以还有可能……”

“你什么意思？”

韩锦程嘶吼了一声。

“放弃吧，那样的话孩子也会少受点罪。”

看着他，韩锦程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浑蛋，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你如今却要我放弃？”

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温凉擦了一下嘴角，“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点的话，来吧。”

没有说话，韩锦程反手一拳打在了墙上。

乔安宁是在第二天早上醒的。

阳光很明媚，蓝天白云，没有风。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里面有着茫然无措的神情。

须臾，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的手突然抚向小腹。

下一刻，她就要起身，却因扯动伤口又躺了下来。

可就是这个动作惊醒了一旁的韩锦程，看她睁开眼睛，他连忙走了过来。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乔安宁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一迭声地问道。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打针的地方引起血液回流，韩锦程赶紧抱住了她。

“你别乱动，听话。”

“我问你话呢，孩子呢？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去哪了？”

强制固定住她的动作，韩锦程闭了闭眼睛，许久，才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

乔安宁瞬间安静了下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韩锦程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是，韩锦程，你给我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是在问你我的孩子呢？”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你这人还真奇怪，干嘛说对不起啊？”

“都是我不好，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