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孩子，语气和神情都很平静。

曾经温凉告诉他，担心她会因为受刺激太大导致精神出现什么问题。可是她的反应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最开始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她的情绪出现过短暂的失控外，之后她一直都是这样淡淡地，似乎什么都没有放进心里。

“所以你就打算放弃我了，是吗？”

许久，韩锦程这样说道。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在了以那样的故事开始，又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乔安宁忽然笑了起来。

“是啊，我决定放弃你了。”

闻言，韩锦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如果我说不行呢？”

乔安宁还是一脸的平静，“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好聚好散吧。”

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韩锦程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大了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最后站了起来。

“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以后这样的话我也不想再听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锦程”

看着他走到门口，乔安宁喊道。

顿住脚步，韩锦程没有回头。

“我努力过了，可是真的不行，我也不想有朝一日变成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样子，何必到了最后相看两相厌呢。”

手握了握，最后，韩锦程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手按着胸口的位置，那里针扎似的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轻叩。

擦了一下眼泪，她坐了起来，“进来。”

房门打开，乔立群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虽然走路仍旧是一瘸一拐的，可其他地方都已无碍。

见到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讪讪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此时，对于他，乔安宁也只能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我要出院了，临走前来看看你。”一边说着，乔立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递给她，“这是当初你妈留给你的唯一一件东西，你就当留个纪念吧。”

乔安宁接了过来，打开，就看见里面是一条项链，链条是金子的，下面是一个看不出材质的挂坠，那挂坠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篆体字，一时间看不清是什么。

“我知道当初我是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我也没脸再去祈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以后都能好好的。”

二十多年了，这是乔安宁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么温情的话。

心里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只是她也早已过了别人说两句好话就被哄的团团转的时候了。

“安宁，爸爸想再求你最后一件事，你看行吗？”

“我没钱。”

“不不不，我不是向你要钱。”

乔立群连忙摆手。

“你说吧。”

或许是清楚以后大抵也不会再见了，乔安宁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你能不能求求韩锦程让他放过你阿姨和娇娇啊？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乔娇娇是你的女儿，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说，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