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皎月的映衬下两个人的表情特别的真实，没有了平时的伪装留下的只是阴沉。

“谈什么？”

三个字像是耗尽了陆向晚所有的坚持，她知道当她说出这三个字多的时候，这场谈判再一次处于下风。

自打来到晋城，她与萧庭生之间的对弈似乎从来都是输多赢少。可是她不会自怨自艾，一直坚信终有一天她会逆风翻盘。

“谈一谈曾经，谈一谈未来。”

“……好。”

李朗平的别墅里到处彰显着奢靡，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萧庭生还是忍不住寻问了她一句：“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这样的格局。”

她虽然生在富贵之家，可却偏喜欢清幽的住所，就像自己精心为她打造的鸟笼——浅水湾一号。

“人总是会变。”

时间是一把双刃剑，磨平了性格也磨平了棱角，当然也治愈了她的伤痛。

若是几年前，她必然不会如此平心静气地同萧庭生将话，可今日她终究是要直面现实。

“陆向晚，你喜欢过我吗？”

这是萧庭生这些年一直在怀疑的事情，他喜欢过翟悦，所以放手的时候曾经痛彻心扉。

可是在陆向晚身上，他感觉不到她当年的悲伤，只有如释重负的释然。

他一出生便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可这一辈子在感情上愣是走得极不平坦。

是他不会爱，还是她的爱太过敷衍？

“……”

陆向晚双眼紧眯，她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他还在纠缠这个问题，当初两个人因为离婚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便三番五次地想要一个答案。

可爱与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爱的是我还是我给自己策划的人设？你有真正了解过我吗？”

翟悦说他这个人看似温柔却比杜景临还要狠毒，所以她不敢爱，也不会爱。

“或许我爱的只是你的人设。”

这是以前的陆向晚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因为萧庭生从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不管是颜值还是家世或者是他的聪慧，都像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比起杜景临的阴郁，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如沐春风。

“那么那个人呢？”

在萧庭生看来，宋清从来都不是两个人之间的障碍，他一直最为重视的还是当年那个人。

因为他是两个人离婚的直接原因。

“爱上了他的所有。”

陆向晚不知道萧庭生对她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冒着风险将自己禁锢在浅水湾。

自打决定离婚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想过要走进他的内心。

以前她想要靠近的时候，他为了翟悦封闭自己感情线，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任何付出。然而当他愿意袒露的时候，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

“……他人呢？”

“走丢了。”

这是陆向晚这些年一直搞不明白的地方，他就像是一道光似的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可却像是风似的离开了她的人生。

她曾经试图去寻找他，可是大海捞针。

“那么我们呢？我们还有可能吗？”

或许是醉酒的缘故，或许是她转身时的眼神太过悲凉，萧庭生第一次在陆向晚面前撕下了自己最后的遮掩。

他或许早就动心了，只是他自己却不自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早已经物是人非。